又一个凌晨两点,南宫莫做了一个恐怖的梦。

    他梦见了一场大火,听到了妈妈垂死挣扎的声音,那是一种透着绝望的嘶喊,他梦见自己拼了命地冲向那火海,可就像被一扇透明的门给拦住了,无论他如何用力,如何拔腿往前,可就是进不去!不管怎么跑,他始终是在原地。

    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被大火吞噬,看到她痛苦不堪地倒下,听到妈妈惨叫的声音……令他觉得头皮麻!

    宽大柔软的床上,南宫莫豁然睁眼,他额头冒着细细汗珠,呼吸有点喘。

    自从妈妈出事后,他每晚都会重复这个梦境,每一次梦醒都会觉得自己胸腔里空荡荡的,好像里面什么也没有,心脏被掏空了。

    身边的女孩也睁开了眼,其实最近梁诺琪睡得很浅很浅,而且会抱着他,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她惊醒。

    因为她害怕,害怕他会想不开,或者寻短见什么的,也害怕他会生病,会烧,会像上次一样。

    其实是梁诺琪敏感了,她很在乎他,很担心他,过度了就会敏感。

    寻短见?

    这对于南宫莫来讲是不可能的,虽然他无法接受妈妈凭空消失这个事实。

    “又做梦了吗?”她轻轻抱着他,特别心疼,“莫,其实阿姨不一定死了,不是都讲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她或许只是去了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她在那儿幸福地生活着,只是不愿意被我们打扰到,她或许只是有点儿累了,她想出去走一走,想去趟远门。”

    “诺琪。”他握住她的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办法用科学去解释的。”南宫莫借着微光愣愣地望着天花板,“或许她和那些佣人就是在一种机缘巧合之下被烧得连骨头都不剩。”

    泪水汇聚,他的心好痛好痛!

    “我说妈妈她……那一刻该有多绝望啊?”南宫莫心痛到窒息。

    诺琪也很难过,她颤抖地咬住了唇。

    这样被噩梦惊醒的夜晚总是难熬的,对于他与她来讲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早上六点,领御。

    顾之打开医务室的门,他惊得脚步一滞,因为梁诺琪就站在门外,单薄的身子隐匿在晨光里,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看样子来了有一会儿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顾之将门彻底拉开,然后让了道,“请进。”他还往外头瞅了瞅,只有她一个人。

    梁诺琪抿了抿唇,跟顾之进了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