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和谢宏为敌,或者说有潜在倾向的人并不少,总兵韩辅就是后面的那种。

    自从谢宏回航,韩辅将会调任蓟镇的消息传开以来,哪怕他身处广宁这种偏僻地方,可京城的来信却是络绎不绝,加上幕僚的劝说,他心里也有些活动。

    他原本就是个心思活泛的人,当然晓得两面下注才是王道,可想到谢宏的事迹,他又忌惮非常,所以也是迟迟下不了决心,直到这一天,辽南的消息传到了广宁。

    “忠儿,你说的消息都是真的?”韩悄铁青着脸,心里尽是惶huo。

    “爹,南边的烽火台都冒烟呢,下面的人报上来时,儿子也不信,结果到地儿一看,娘咧,那叫一个吓人而且,金州来信上不是说明了吗,这是巡抚大人的命令,说这样可以消除冰雹。

    ”想到入目的情景,和在烽火台询问回来的消息,韩忠也是咋舌不下。

    “这该如何是好?”广宁离金州很远,所以,韩辅是最后一个接到信的,这信和盖州的消息也是赶了前后脚,所以,他对事情的前因后果倒是很清楚。

    可越是清楚,他心里受到的震撼也就越大,就算是那些儒家的所谓圣人,也一样保持着对天地的敬畏,何况他这个武人?这种敬畏简直深入骨髓。

    而面对一个逆转乾坤的人,他又怎能从容淡定?想到之前的动摇,韩辅立时也是汗流浃背,惊慌不已。

    “这有什么难办的,信上面不是说明白了么?在烽火台烧火,越大越好,然后再等着辽南那边送宝贝过来,就不怕冰雹了。广宁这边也开垦了不少荒地,今年看来要大丰收了。韩忠越说越〖兴〗奋,到了最后甚至只经在手舞足蹈了。

    “你懂个屁。”韩辅很郁闷,要是没有之前的动摇,事情就和儿子说的差不多,只消遵命行事就好,可如今么……

    “爹,您就是想太多了,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京城是来了不少信,张师爷也跟您说了不少,可咱们终究不是没做什么吗?不要紧的,侯爷很大度,不会在乎这点小事的。”

    要说龙生龙凤生凤,这话也不全对,韩辅自己心眼不少,可他这个儿子的xing子却更像杨浩然,是个一根筋通到底的角sè,其实不怎么适合商议秘事,可韩辅也只有这一个儿子,不跟他说,又能去找谁?

    “唉……”

    冠军侯大度?这话拿到京城去说,没准儿会有人笑死的,睚眦必报才是那位侯爷的风评中提到最多的,韩辅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自己虽然没做什么,可却含含糊糊的做了答复,甚至还回了几封信!

    士大夫们会跟冠军侯和解,拜服在后者的脚下,这种可能xing不是没有,可在韩辅看来,却是微乎其微。侯爷背后是皇上,手段也凌厉,要拜服早就拜服了,哪会等到今天?

    而自己的信里面虽然没什么许诺,可总也是个把柄,若是事后那些士大夫借此要挟,自己应该怎么办?

    跟冠军侯斗肯定是不成的,只要一往那个方向想,韩辅就感觉身上发冷,冷汗长流,可京城那边的威胁又要如何解决?

    “那”听了老爹的话,韩忠也有些迟疑,他抓了抓头皮,嘿嘿一笑道:“那就去认哥错儿呗,拉着杨大叔一起去,他跟吴将军他们交情都很好,正好帮您说合。”

    “唉,也只有这样了,、。韩辅点点头,终于下定了决心“来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