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在两年前,九八年度的新兵去团里参加开训动员大会回来,他在宿舍里问了宗儒麟一个问题,“班长,营区大门围墙上刻的战争之神是什么意思”

    当时,第一次带新兵当班长,且意气风发的宗儒麟翘起了二郎腿,斜眼瞥了他之后,得意洋洋地说,“小子,战争之神指的是火炮,而我们这些人呢,就是操纵火炮的人。”

    听他那说话口气,仿佛炮兵可以直接决定战争的胜负走向一样的。

    也就是听了宗儒麟的解释后,“战争之神”这四个字,在梁荆宜的脑海里深深扎下了根,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觉得“战争之神”,就代表着炮兵的至高荣耀。

    所以,当汪月问起“还有没有好地方照相”时,他不假思索地说出了“战争之神”。

    “你们班长挺会挑地方的。”汪月伸手打理了一下,被微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话说,他的头发并不多,甚至在中间凸起的位置,细看之下头皮也清晰可见。

    他曾经当着新兵排的人,说起参加京城阅兵的往事。

    他声称,之所以现在头发这么少,就是因为在阅兵期间用脑过度所致。

    这个理由在梁荆宜看来就有点牵强了,你一个中尉上了阅兵场能用多少脑子,不就是站站军姿,踢踢正步,吼吼口号嘛

    但是新兵们不知道啊,他们还以为副指在阅兵的队伍里,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不然的话,人家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能量,照出那么多的女兵方队和带武器装备的相片呢

    “两列,矮个子站在后面,高个子在前面坐下。”梁荆宜示意动作快点。

    他已经从副指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一丝不满,耗了人家的休息时间嘛,不乐意也是情有可原。

    站在后面一排的新兵自觉空出了两个中间位置,这是留给班长和班副的,在礼节礼貌这一块,二班算是教育到位了。

    一切准备就绪了。

    “一、二、茄子”只听“咔嚓”一声,照完收工的汪月随即关上了相机的镜头。

    这不是普通的傻瓜相机,买来花了三千多块,都快四个月工资了,他自然是怠慢不得。

    “谢谢副指。”二班的人集体送上了感谢。

    “好,带回吧。”他也累了,是该回去缓一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