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子牵着小王越,带着一帮随从迎出大门外。

    “哟,城主大人,您有五六年没来寒舍了,今日却是什么大风把您给刮来了?”王老爷子第一个就看见了趾高气扬的老狐狸公孙权,讥笑着说道。

    “王老爷子,别给我打哈哈,快来见过使者大人。这十位是从京里来,特地问侯王大善人的,以感激王大善人安抚一方之大功!”

    “见过诸位使者大人!”王老爷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侧身说道:“几位大人,屋外风大雪大,还请入内喝盅热酒,如何?”

    “哼!”几位使臣冷哼一声,眼也不抬的走进了大宅,路过之丫鬟、家丁无不礼数有加。待到进了大殿,见大殿内摆设陈旧,简陋整洁,不似京中大户人家的奢侈豪华,倒似那些寒门大学士的清静。几个士大夫秘派的心腹对这些倒还算满意,至少不如那些宦官般贪婪骄横!

    “看茶。”众人安坐之后,王老爷子让人奉上热茶。

    诸位使臣们端坐在滕蒲上,心里暗自不爽:这王老爷子太过分了吧,不是家财万贯,拥兵几万么?怎么给我们坐如此硬冷的滕蒲?就是不给毛皮软蒲,也得给布衣粟蒲吧!哼!

    使臣们不爽的打量着四周,但见客厅四壁寥寥几张字画稀落的挂在原木上,几个插花的花瓶也明显不是什么名品,火盆也只摆了六个,明显比刚才城主府少了一半还多!如此清贫,除了整洁明亮,怎么也看不出这会是一大户人家!

    使臣们皱着眉端起了茶,轻饮了一口,当即脸色大变,拍案而起,指着王老爷子骂道:“好大胆子!你不招待也就罢了,为何还让我们吃这等苦茶!”

    “诸位息怒,”王老爷子赶紧站了起来,苦笑着拱手说道:“诸位大人请息怒!我听闻京中之人好饮茶,这才备了一些养身补气的参茶,不料意污了诸位大人之金口,实是该死。”

    “哟?”公孙权端坐在桌前,摆着大袖子,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听闻王大善人前些时日从中原买来一些巴中新茶,莫不是看我们没什么身份,舍不得?”

    “此话当真?”使臣怒目说道。

    “诸位大人息怒,老朽确曾买过一些,只是,这段时间灾民太多,老朽设在场中的粥棚有些不足,便将些新茶、字画都变卖了,多设了十口粥棚,所以家中早已无良茶,只得以此参茶招待诸位大人。”王老爷子为难的解释着,然后又端起参茶陪笑道:“不过,诸位大人有所不知,这参茶虽苦,但确更能滋补身体,驱寒降火,是种不错的茶茗。”

    “哦?”使臣们听闻人家确实没有新茶,脸色有些缓和,又听闻这参茶滋补,不由得重又端了起来,闻了闻,倒还真是有股药石的清香,忍着苦,喝了一口,咽下肚中,马上感觉到一股热气从腹中升起,散发四肢,驱散了周身的寒意,忍不住点头笑道:“还别说,真是挺驱寒的,是种好茶。”

    王老爷子大喜,说道:“若是诸位大人喜欢,老朽府中还有些今冬刚制的新鲜参茶,个个饱满新嫩,用热水一煮,喝了绝对养身健体!”

    “嗯,”使臣们满意的说道:“王善人有心了。不过,来时我听说王善人府中家丁数万,护院过千,不知是否属实?”

    “大人这话从何听来?恐怕多半是市井谣传,我王家虽然人丁不少,但却从未过万!若是不信,请诸位大人一观即知一二。”王老爷子脸色大变,家丁数万,护院过千,这语气……似乎不是冲着小王越来的,莫不是有人故意栽脏,想借此机会告我谋反?这可得小心应对才好!

    说着,王老爷子赶紧让管家老福搬来几箱子竹卷,说道:“诸位大人,王家上下,全部都有登记造册,请诸位大人过目。”

    几人拿起名册,看了看,心中疑惑,这相差也太大了吧!怎会如此?

    几人相互比照着看,只见上面写着:家主一人,王老爷子。少主一人,王越,正夫人一名,侧夫人两名,妾23名,管家一名,管事四名,护院219人,家丁754人,丫鬟570人,老婆子49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