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旷世奇葩为了寻路把他从必死的深渊里扛了出来。

    他犹记得,那家伙终于一步迈出望幽渊的阴影时,那一口气叹的无奈又艰难。

    “终于出来了……”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顿了顿,“不知道。”

    “……”少年的寒山寂这一路为他吃的无语已经够多了,也稍稍习惯了这家伙的神奇。

    “你放我下来吧。”

    然后那人就像拎狗崽子似的把寒山寂放回了地上。

    他却一步没站稳,又栽进了这白衣怀里,对方倒也没生气,却是挺有耐心的把他扶正。

    “你气息不稳,被寒气侵蚀的有些过了,最好别逞强。”

    寒山寂抬眼,对上他一双敛着轻霜的琥珀眸,突然怔了神,紧接着两眼一烫,“哇”的一声就嚎出来了。

    “……”白衣愣住了。

    这少年埋在他襟前死攥着他的领口嚎啕大哭,莫名其妙到以他的脑回路根本转不出端倪。

    “……你干嘛?”

    “你不知道人哭是很正常的情绪吗!”寒山寂似恼羞的嚷道,哭嚎却仍在继续。

    这一哭并非是因为那白衣的眼神柔溺到能触及人心的软痛,只是这家伙的确睁着一双纯净无澜的眼,应该是真的不通世事——这感觉就好比大老爷们儿偷偷抱着狗哭也并不会感到羞耻一样。

    这家伙也的确完不明白他哭泣的意义。

    “为什么我不能离开这里……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如此冷漠?”

    前一句的确是怨气,后一句也确实是对那个叫他自寻了断的人的失望。

    “不知道……”那白衣很认真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