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宫门处暂作分别,相约未时梧桐栖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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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大人一回府便挂了满脸深沉,思虑幽深着,均在琢磨君寒今天到底又打的什么主意。

    每日早朝之后,陆颜之必在丞相府中等候着与司徒靖商讨,今日却不知怎的,丞相大人跟没瞧见他似的,闷头便进了屋。

    陆颜之先是纳闷,旋即转头便明白了过来——这是碰到君寒了。

    丞相大人的喜怒哀乐在陆颜之眼中瞧来皆属正常,除此之外均为异常。

    正常的因素多了去,上到天子下到群臣,就是街上碰上只耗子都很有可能惹的丞相大人情绪波动。

    唯独导致这种异常的、陆颜之辨不出情绪的神色只会有一个原因——君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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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寒刚回帅府,易尘追也正要去张先生那。

    父子俩在门前照面,易尘追仍是难掩欣喜,却已不似先前那般毛躁,而是恭恭敬敬,颇有礼数的在门下对君寒行礼,道:“孩儿拜见义父。”

    “免礼吧,不必如此拘谨。”君寒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快去吧。”

    “是。”易尘追抬着脸冲君寒笑了笑,两颊嵌了小小的酒窝,瞧来乖巧又精灵。

    张仲卿还真不愧是名家大儒,也才**了这么些时日,这毛躁的小崽子便脱胎换骨了似的,先前小乞丐的市井之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便是真正世家子弟的雍容端雅。

    虽然也还没到彻底改头换面这么深的层次,但多少已经在这孩子的身上拎出了些日后君子的雏形。

    君寒看了雪地里车轮滚过的痕迹一阵,便进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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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大人换下了朝服便如常将陆颜之邀进书房。

    只是今日却并不似往常那般商量朝事,而谈的是——

    “君寒邀我梧桐栖一叙,说是要商量稳朝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