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茶杯直接砸到了他的脚跟前,再用力一点就能砸他脸上了。

    一进门就打脸,这下马威果然够厉害的。

    朱茂心中定了定,装作什么都不知,大步走了进去,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大胡子脸,“刘将军这是怎么了?谁惹了将军发这么大的脾气?”

    刘群山身形魁梧,长相也是魁梧,再配上满脸的大胡子,说他不是武将也不会有人信,再往极端的说,这简直就是土匪相的版,那一双鹰眼泛着冷光和杀气,直勾勾地盯着朱茂,就差没直接开口说就是你了。

    朱茂只当没看见,武将凶猛,但文臣也圆滑,仕途不顺的他其他没什么长进,但这圆滑的本事倒也学了不少,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的座椅走去,“可是这驿馆有什么不妥惹了将军?本官刚刚听闻沈将军大发了一顿脾气搬出去了,本来打算过来看看,正巧就接到了将军的邀请。”端正坐下,摆上了苦哈哈的脸,“刘将军也是知道,这闾州城当初可是被蛮人糟践的厉害,本官蒙四殿下看重恬居州府之位,这两年来虽然殚尽竭虑,可到底能力有限,只能先顾着百姓,府衙的其他事情便先搁下了,本想着这两天让人整修整修,可不想两位将军来的早,也便来不及了,请刘将军见谅了。”

    “既知能力有限,就敢从州府的位子上滚下来!”刘群山的声音粗犷而冷冽,开门见山没有给任何情面。

    朱茂也不恼火,“哎,刘将军说的对,本官的确是该退位让贤,只是外面的人都将闾州视为险恶之地,来了就跟一只脚踏进了阎王殿,四殿下刚刚接手锦东之时都不知道给朝廷上了多少道折子,希望朝廷能尽快补齐闾州空缺的官员,最好是派一些能担的起重建闾州重任的能人来,可最终都一去不复返,哎,可外人嫌弃闾州我们自己不能嫌弃是不是?四殿下说了,别人不来,我们就自己干,好好干,慢慢干,总不会差的,这不,这才两年,闾州便从被屠戮的阴霾中走出来了。”

    刘群山笑了,满脸的胡子都在颤抖,“朱大人其他本事没有,这嘴皮子都是挺溜的!”

    “将军过奖过奖。”朱茂全当赞扬,“殿下说了,我们闾州现在什么都缺,这嘴皮子若是不练的溜一些,怕是连那些商人都引不来,还怎么能安抚百姓的心?刘将军啊,我们闾州是真的惨啊,你都不知道……”

    “你给本将军闭嘴!”刘群山大掌一拍桌,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桌子顿时就垮了,“老子把你叫来不是让你在老子面前耍嘴皮子!”

    “叫?”朱茂一脸疑惑,“将军不是邀请本官来饮酒的吗?将军可带了酒了?这若是没带的话今晚恐怕就喝不成了,你别看闾州城现在好好的,可什么都紧着给百姓填肚……”话戛然而止了,脸也开始发青。

    刘群山拔出了腰间的大刀架在了朱茂的脖子上,凶神恶煞又戾气重重,“你为何要在城中散播那些流言!?”

    朱茂是真怕,脸青白也是真青白,不过眼下也的确是该这样的,比装还像,“将军……将军说什么?将军这……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不,就算夜黑风高了刘将军你也不能杀害同僚!你可知杀害朝廷命官……”

    “你给老子闭嘴!”刘群山怒吼,“再多说一个字老子就割了你的脑袋!”

    朱茂当下闭嘴了,为了保证自己是真的闭嘴了,还咬住了唇。

    刘群山见了更是火冒三丈,握着大手的手都握的发白了,眼看就真的要一刀把他脑袋从脖子上卸了似得,“说,是让你散播那等流言的?!”

    朱茂清白着脸,咬着唇,就是不开口。

    “还不说?”刘群山怒道,“真要老子把你这脑袋给砍下来!?”

    朱茂用力摇头,满脸的害怕,抬着手一边小心翼翼地稍稍拦着那刀,一边指着自己的嘴又指了指他,示意不是他不说而是刘将军不让他说的,说再多说一个字就割了他脑袋。

    刘群山气的扬手一刀把他坐着椅子给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