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让大家去送死吗?你难道没看到我们现在的处境?你睁眼看看大家,谁还有力气再往前走!”几乎所有人都在质疑刘义,就差恶狠狠的骂声骂出口了。

    诸将面露难色,极力反对刘义。九魂还是没有说话,闭着眼说道:“刘都尉,说说你的看法。”

    “将军,雪城就在前方。我们疲惫,敌人亦疲惫,我想敌人也一定认为我们会停下休整等待后援,所以防备可能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严密。假若.......”

    “你这是自欺欺人!”向来在刘义面前就带有优越感的辅国将军常言情绪激动地打断了刘义的话。

    “你怎么敢断定敌人会放松警惕,难道光凭你这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服大家伙跟你一块去送死?”

    “一个小小的步兵都尉竟敢说如此大话,真不知天高地厚!”

    “常言啊,让他把话说完。”九魂终于把微闭的眼睛睁了开来。

    他的年纪已经上了五十岁左右,微露出的白发随风飘散,久经沙场的面容依旧露出坚毅的表情。因为他作为全军的主将,无论何时都应沉稳应对各种局面。

    “大将军。”常言的情绪愈加激动,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双手也握紧起来。“刘义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而且......他还是个降将的儿子!”

    常言说到“降将”两个字时故意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深怕周遭人听不见一样。取暖烤火的士兵一个个把脸转向了这边,看着这场貌似即将爆发的争吵。

    在那个以军功为荣耀的年代,“投降”两字是一个莫大的耻辱。不管是普通百姓参军的士兵还是以武的世家,但凡家中出现投降敌方阵营的人,此家便会遭到他人的鄙视和诽谤,伴随家人一生的是几近悲惨的命运。他们得不到公平的对待,严重的还会被流放到偏远地区进行所谓的“改造”,而改造后绝大多数的结果便是客死他乡。

    所以可想而知,是降将后代的刘义能参加这场会议已是祖上冒青烟的大事,哪里还轮的上他说话的份。

    九魂伸出自己宽厚的手作出制止的样式要常言住嘴。

    常言见状,只能把到嘴边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他面露厌恶的眼神看了眼刘义,随后双手交叉放到胸前微闭起双眼装出一副不听刘义说话的样子。

    “你接着说。”九魂说道。

    “是。”刘义微躬着身体双手作出抱拳的样子回应道。“俗话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假若我们现在带领一支兵马趁着夜色摸进城去,定能打敌军一个出其不意!”

    他的话刚落,诸将又再一次一片哗然,只有徐福仔细打量着刚才刘义说的建议。徐福带着担忧的语气说道:“打仗固然需要勇气,但也不是光凭几句口号就能打赢的。打仗是会死人的,为将者切不可鲁莽行事。”

    “但我们连试都没试怎么知道就不行呢?”刘义据理力争。“为将者也应该果断行事,战机稍纵即逝。恳请大将军能考虑我的建议,时不我待。”

    九魂没有立刻回答他的提议。

    “大将军,刘某愿率本部兵马夜袭雪城!”刘义半跪在地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