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坐在他公寓的沙发上,身着一件普林斯顿大学的刷毛连帽衫,头发帅X但很整齐,脸上还有三处贴着短而窄的胶带,但其他地方的伤口已经不那麽明显.他的左臂包在黑皮的支撑带里,挂到脖子上.上次她见到规模惊人的青紫肿胀都不见痕迹,湛蓝的眼睛澄彻见底,笑出晶亮洁白的牙齿;由这样神sE自然的笑容来看,相信他口里的伤口应该复原得相当不错.而他割伤见骨的手指竟然有办法自拍,可见得恢复得很好,不需要那麽大坨的纱布包着了.

    看到这样的照片,她有多重开心欣慰的感觉,一来她喜见乔治在康复之中,另外,她去看他是上星期三,也就是说不到一星期前;虽然她知道乔治的情况跟她不同,但是,见他在一星期内好了这麽多,让她对自己的前景充满了希望和信心,几近固执的相信不出多少日子,她应该也可以像乔治一样恢复成好汉一条.

    於是她回覆乔治,说很高兴看到他这样神气健朗的模样,希望他的的手也能很快复原….等等.

    乔治的回覆很快就进来了,只有几个小字:“该你了.”

    她不禁怔住,什麽叫做”该你了”?但是两秒钟内她就恍然大悟–曾经他们两人约定要交换自拍照片,看谁青紫得b较好看.

    她不觉抿嘴笑了出来,原来乔治还记得这回事.

    她在心里想了想,她肿得紫得最糟糕的时候,除了司空见惯的医护,就只有黎有见到.她去看乔治时,已经是他出事几天之後,所以,他们两人最恐怖的面容,纯粹用想像的去b,可能是很难去论高下的.

    她不禁去把刚才坐在马桶上那张照片按出来看,发现她的自拍技术好到把角度乔得刚刚好,看不出左边的肿和紫;无论如何,虽然说”b谁青紫得好看”,但谁真的要看人有多惨烈?之前乔治不让她知道他出事,难道多少不是为了不想让她看到他的情况有多吓人?

    她再看一眼那张马桶上的照片,觉得那一霎时发自内心的的志得意满看起来很不错,这会儿也许就拍不出那样容光神气的照片了.於是她手指点了,把这张照片发出去.

    然後,半晌没有回音.

    她握着手机,不禁呆望着天花板;乔治是跑哪去了?难道被她那样长发白脸的nV鬼容颜吓昏了吗?但是,那是乔治耶,他会这麽胆小不够看吗?

    她发了一会儿呆,眼睛就闭上了.但是,她才刚阖眼,讯息咚一声进来.她一眼看过去,还是乔治,发过来一排眼泪加鼻涕的表情符号.

    毯子掩上口,在御天仍然热烈地鼾声中她小小声的噗嗤笑出来.然後手指点点:“你是这样就打算跟我扯平吗?”然後她忍不住又加上一句:“别忘了还有花和汽球.”

    但是乔治完全没理她的说笑,回来的是一句:“我真的是去擦眼泪了,你看起来好瘦弱,好可怜.”

    然後又过来一行:“你上次手术後我看到你的时候b这好多了.”

    她不禁收了笑脸,在心里微微一叹,心想”我老了呀,当然一次不如一次”.但是她当然没这样说,而回:“我以为我看起来已经很OK了,所以才发给你.”

    “我知道,所以我可以想像得到你之前”不OK”的时候是什麽样子.”

    望着这一句答覆,忽然让她想到,如果上星期不去探望乔治,而只看到他这张手臂吊在x前,脸上还有贴几道透明胶带的照片,她会不直觉就想像他之前的模样有多惨烈吗?

    想了一下,再点点:“至少,我们都在恢复中,不管之前有多不OK,总之,我们都会更好的.”

    乔治过来一个握拳表示决心和信心的符号.然後一行字进来,她不禁马上就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