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友按耐住怒火:“我儿子,也就是你侄子今年多大?”

    “快五岁了,怎么了?”

    “这座城里的商铺大多是一家人,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多少?”

    “四十余人吧。”

    “他们可有书读,可有师长,可有启蒙开悟?”

    季临山有些傻眼:“要那些干什么,他们自有父母教育啊?”

    “父母教育?呵,这临友城人流穿行,龙蛇混杂,父母忙于生计,哪有时间教育子女。各何况周围土匪横行,行事凶狠残暴,这等环境生活的孩子,不作恶就是好的了。”

    季临山眼见说不过兄长,只得硬着头皮坚持:“那又如何,做土匪也是一条出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季临友一拍桌子:“当然可以,只要是孩子自己的选择。但如果他们没有选择呢?我想让临友城成为正统,这里就会有官兵,有私塾,有武馆,有了教育的环境。而且去往烟南城的路也会更加安全,土匪也不敢继续猖獗。

    我想让临友城的孩子收获更多的知识,见到更多的景象,拥有更多的选择,这样有什么错!”

    季临友的一席话振聋发聩,赵三石都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为季临友鼓掌。

    季临山则双目失神,跪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和他们说的不一样啊?”

    下一刻,季临山抱着季临友的腿大哭起来:“我错了,哥,人是我杀的!我以为只要杀掉金大海,就可以搞乱和金家的关系,我们就不必对那些人卑躬屈膝,忍受责骂了。”

    季临友大惊,想要将季临山扶起,同时问道:“我何时对着他们卑躬屈膝?又何时受他们责骂了?”

    季临山一愣:“可是阿亮明明说,你跪倒在金大海的面前,还被金大海大骂一顿。我对付金大海的时候,还是他找的姑娘,把段方寸引走的。”

    “他一个车队领队,凭什么骂我啊?”

    赵三石突然感觉到了不妙,急忙往地牢跑去,季临友季临山兄弟紧随其后。

    还未至地牢,赵三石就闻到了一股血腥气,他不由得攥紧拳头。

    一打开地牢的大门,赵三石见到眼前的场景,只觉得手脚发冷,气血上涌,身体也不自觉的抖动。

    段方寸全身浴血,咽喉被利器割开,睁大了眼睛,但眼神已经黯淡,果然已经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