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想变成那样的场面的。

    唉!要是她直说想留下就好了!大不了,他特地去找一回堂哥,反正宫里那么多伺候的,少一个又不少。

    肖珏心烦意乱,连带着身上那种让人避而远之的阴沉也回来,接着如同负气一般,对云意姿挥了挥手。

    云意姿不知道就一个来回,这人已生了许多想法,还自己把自己气得不轻。

    只冲他从容地福身,告退。

    她出了屋子,还没走几步,“等等。”

    身后传来一声唤,云意姿扭头,少年如松如玉,稳稳地立在台阶上,双手笼在袖子里。

    他微微地扬着下巴,从长袖中抽出手腕来,指尖夹着一个蓝色的玉瓶,“这东西,既然被你用过了,就带走吧。”

    生怕别人不晓得他有洁癖似的。云意姿只得又无奈地福了福身:“是。”

    从他手里接过,碰都没碰他的肌肤,别提有多小心翼翼,柔声道谢:

    “多谢公子。”

    她的发是半绾,头颅垂下时,便露出一截脖颈。白色的纱布衬得旁边肌肤更加莹白,肖珏盯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

    “嗯”了一声便转过身。

    他掀开细布帘子,大步走到案几前坐下,挥动袖子,在脸边扇了扇。

    “走了?”

    “是。”鸩卫拿着银剪子,将灯烛的芯挑过,室内登时亮堂了许多,“按照公子的吩咐,派了两位兄弟护卫女郎,以防不测。”

    “……多嘴。”

    鸩卫立刻退下。

    肖珏从案几上拿起一本书卷,灯光晃动,在他秀挺的鼻梁处打出阴影。

    看了一会儿,半点没看进去,反而觉得上面的字歪歪扭扭,都要打成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