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不思归。

    怕分别久了,她就被外间的乱花迷了眼,忘记雍京城还有个丈夫在等她回家。

    (三)

    萧宝珍年纪太小,一开始并不明白“从十八公主变成储君”意味着什么。

    做了一年多储君以后她就懂了。

    成为储君,意味着每日必须完成储君三师布置的繁重功课。

    若没能完成功课,或完成得不够好,第二天就会迎来五皇兄横眉冷对的当面督促。

    她的五皇兄是摄政王萧明彻。是她如今最最畏惧的人。

    五皇兄从不打她骂她,甚至连大声训斥都没有过,但她就是觉得他比储君三师,甚至父皇母后,都要吓人。

    每次只要五皇兄拎着她的功课,冷眼漠然,平静又客气地建议,“储君殿下或许可以三思后,试着重写一份”,她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她总觉得,若自己不肯三思后重写一份,五皇兄很可能会提出“脑袋既不用,那就扔了吧”的谏言。

    然后,一巴掌打掉她的头。

    不过,五皇兄有一点好,只要她认真发问,不管问什么,他都会答。

    萧宝珍惴惴觑着坐在一旁翻阅奏折的萧明彻,小声问:“五皇兄,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殿下请讲。”萧明彻停止奏折,抬头看了过来。

    他目光微凉,神色平静,与过去三百多天没有不同。

    但萧宝珍还是忍不住打个冷战,甚至有点想哭。

    小储君憋住眼中水光,娃娃嫩嗓带点压抑颤音:“五、五皇嫂,几时、几时才能回京?”

    她记得那年自己在淮王府小住时,只要躲在五皇嫂身后,五皇兄的眼神就不会这么凉。

    “预计是年底,”萧明彻抿了抿唇,“昨日早朝殿下也在。行中书令禀奏特使归期时,殿下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