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楹面对他灼灼目光窒了半刻,薛劭索性握住她的手腕,少女肌理柔腻如玉,温温凉凉。

    “许是方才不小心......”姚楹羞窘地缩了缩脚,薄薄粉面红的几乎透血,细白贝齿咬过下唇,轻不可闻地说道:“有些崴脚了。”

    姚楹行事从来稳妥,甚少出过纰漏。

    是以她讲一个拙劣谎言,需得另一个谎言来圆。

    她悄悄掀起鸦黑眼睫,只见薛劭没有半分犹豫地背对着她蹲下来,沉声:“上来,我背你。”

    姚楹不知所措地眨了下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殿下,不用的,我没事......”

    薛劭却爽朗回眸,向她一抬下颌,眉眼意气飞扬:“小时候背你还少吗?上来,保准不摔了你。”

    “......殿下也说了是小时候。”

    薛劭笑意渐深,漆目纳入她惶惶面容,不禁心软,起身抬手抚了下姚楹发顶,修长指尖轻轻撞过步摇缀着的绯红玛瑙。

    “以后我也背你。”

    脚下琉璃镜桥虹开玉照,隐隐绰绰地拓着她纤瘦身影,她低垂了头,见薛劭修长脖颈挂着一条沉艳古旧的红绳,双领圆襟暗绣金纹,潋潋滟滟的,仿若空濛山水。

    白梨花绣鞋缓缓上前,姚楹双手环上薛劭,少女盈香如枝头落雪逼入呼吸间隙。

    薛劭小臂一紧,稳稳将她背起来。

    手腕蹭起小截裙摆的飘逸绢纱,踝骨如一段生生凝藕,松垮系了条极细的银链,随着薛劭动作一摇一晃。

    “都是我笨手笨脚,劳烦殿下了......”

    耳边骤然传来姚楹如空谷幽兰的吐息,薛劭一怔,乌发下耳廓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得通红。

    方才拥抱她的余热未散,此刻又添新火。

    薛劭干干咽了下喉,出口嗓音不自觉暗沉低哑:“鸣鹿园有医馆,一会儿给你请太医看看。”

    姚楹轻轻“嗯”着,她本来想回答薛劭,视线却盯着他越来越红的耳廓逐渐出神。

    直到等不来下文的薛劭惑然侧首,一句未完的话卡在唇边:“怎么不说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