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出北门走官道北行十里即能瞧见东边山坡上松林寺的院子了。”何信也是个伶俐的人,自是知晓秦衍想去之处。

    天色渐暗,秦衍施展开狂歌往北疾行。

    出城行了片刻,松林寺砂红色的庙宇厚重庄严,伫立在夜幕布中显得寂静而宏大。他并未从官道折路而入,而是继续往北又行了一段距离后,这才折了小径走山路欺近寺院后墙。

    这片坡上的树都有了些树龄,松柏怕不有百年,粗大挺直。他以树下繁茂的乔木隐住身形,狸猫一般轻巧的停在一株树下。

    树上有人!秦衍远远就感知到了那人的呼吸,藏在三层楼高的枝叶间。松树的分枝也有合抱粗细,密实的松针如一顶深绿的华盖,藏个人再简单不过了。

    从城内一路过来,到岭上寺外已经是第三个暗哨了。他心中思忖着:松林寺不简单,要么藏了重要的东西,要么藏了重要的人,所以连外头也设置了层层关卡。

    他眸色微暗,这处暗哨离寺院太近了些,不能留。

    秦衍留意着四周的动静,沉下心性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忽然接近院墙的地方飞起一群鸟雀。树上的人立刻警觉的动了起来,枝干微摇。

    ‘咻、啪!”从树上飞出去一物投进院内。

    院中有火光忽地亮了一下又隐了下去,树上的人便又安静下来。

    秦衍捡了一块断枝,在手上惦了惦份量猛地向刚才鸟雀飞起处扔了过去,他故意让那截断枝落地时声音极大。

    果然,树上的枝干又是一阵微晃,窸窸窣窣之声音不绝于耳。

    片刻静止后,那人又往院内甩进去一个信号,里边回应了才安静下来。

    天阴得极黑,风丝也没有,闷得人心发慌。

    秦衍每隔一会就扔过去一块,接连四回后,树上的那个人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有些沉不住气,滑下树往那处悄悄的接近。

    同时寺院里也翻出来一个人,骂骂咧咧,“韩老六你他娘的逗我玩呢,接二连三的到底怎么回事?”

    秦衍旋身而起,落在刚刚那个暗哨所在的位置,悄悄的藏在那里。

    两个人悄声在秦衍扔断枝的地方互相骂着娘。

    “娘的真奇怪,在树上明明什么也没瞧着,偏偏这里动静不断。”韩老六也摸不着头脑。

    那人又骂开,“下午换岗时就瞧着你不对劲,该不会你是个内奸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