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书心道:这点你放心,你们整个大清的诗,未来都由你儿子补齐了。

    弘历同学一个人写了四万多首呢,父债子偿,四爷你不爱写就不写吧。

    她略微垂首胡思乱想,忽然前面四爷的脚步就顿住,转过头来低头认真看着她,带了点笑意:“瞧你案上也有几本书,你喜欢算数,那读不读诗?”

    读不读诗?

    四爷的语气带了一点羽毛一样的浮动。

    诗词,宋嘉书读过的不少,起码九年制义务教育撑着,月的名句又多而且多,总是能来上七八句的。

    四爷是想跟她走走心,谈谈诗词歌赋吗?

    此情此景,月色美人,大约四爷真的会动心。在此年侧福晋有身孕,李侧福晋失宠的时候,多好的机会啊。

    宋嘉书也看到了四爷那一眼的惊艳。况且一个男人白天被亲娘伤了,晚上又被爱妾气着,正是最软弱最容易动情的时候。

    此时月色撩人,他低下头,两人四目相对。

    哪怕宋嘉书对恋爱不是精通,也知道,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宋嘉书却只是微笑,面对他低下的眉眼轻轻摇头:“妾身不懂诗词。”

    这样好的月色和四爷眼中微醺的酒意,都没有改变她的理智:说到底,她要四爷片刻的动心做什么?有怀着身孕的年氏在侧,旧爱尚且不敌,何况旧日不爱。

    如今这府里就够乱了,外头的朝局也够乱了。

    她不能搅进来,她要苟到最后。

    四爷转过头,显然有些遗憾,宋嘉书都能读出他的微表情:要是年氏在这里就好了。

    她也听说过,年侧福晋文墨皆通,诗词歌赋俱佳,一手古琴弹的又好,正适合此情此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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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嘉书见四爷望月,不但不准备跟他诗词相合,还准备截断他别的酒后多言。

    这会子四爷心有所感,说起康熙帝。要是一会儿说多了,今日他是痛快了,明天说不定就成了她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