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说。”

    “但我想您一定会用到的,我有一种感觉。”

    真是该死的敏锐。

    过了会,温斯洛从楼下取来今天的信件,却看到尤利西斯已经不见了,而小花园旁的马车也同样如此。

    ……

    “她不能进圣赦院。”

    圣座略微惊诧地看着尤利西斯,如此开门见山的问候,在他身上相当少见。

    “这次是主教团集体的决定,他们都担心洛伦佐仍然阴魂不散,我认为这个方式对那位小姐来说也更为妥当,而且侍从已经代我向圣赦院提出要求,保证她一定不会遭到无礼的对待。”

    “不是这个原因。”尤利西斯摇摇头,“如果洛伦佐真的还藏在她身上,那么圣赦院的人很可能会接触到他们不应该了解的知识,从而对我们的理念产生怀疑,就像以前的末日之钟一样。”

    “也就是说……洛伦佐的研究牵扯到了最核心的机密?”圣座表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

    从中世纪起,教会就留下了种种禁令,但后来的人们不知道为什么是禁忌,而且不同的三位一体宗教分支有不同的解释,比如圣餐到底是吃面包还是无酵饼,圣典中“酵”是不好的东西、罪恶的代表,以至于逾越节也被称为除酵节,但也有人主张发酵的面包被圣子净化,象征原罪是可以被宽恕的,在这里应该用面包。

    表象背后是神秘学的理念之争,谁也无法说服谁,然而最适宜成为仲裁者的某人却保持沉默,从不发表意见,对于各国教会各自为政的分裂现状听之任之。

    “是。”他简短地回答,没有告诉圣座这只是其中最无关紧要的小部分原因。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决定已经被下达了。”

    “那就用一些非常规的场外手段,让他们撤回这个命令,换纺锤来处理这件事,只要能看到她身上是否有洛伦佐的命运丝线,那么很容易就鉴别出来吧?”

    “我需要能说服他们的理由……或者说交换条件。”圣座踟躇着,他知道主教团这次投赞成票的原因除了对洛伦佐的忌惮外,有些人也许怀着另一种心理,比如想要了解永生的奥秘,就算洛伦佐不在她精神中,直面洛伦佐的她也许知道什么,他们希望得到所有细节部分,就算纺锤是他的远方亲戚,他本人也十分乐意处理这件事,主教团仍然会以纺锤的身体健康为理由拒绝。

    于是尽管圣座清楚这孩子是尤利西斯的属下,但也无法通过自己的影响力左右主教团的决定,因为尤利西斯的存在本身就是个最深最深的秘密。

    “一个秘密怎么样?”拥有不老容颜的金发青年若无其事地说。

    圣座目光一瞬间凝滞,他声音甚至带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如果您愿意的话。”

    天空一丝阴云恰好遮住了太阳,使得通过彩绘玻璃窗的光变得黯淡,原本天堂般斑斓的清丽色块变得像是镶嵌在王冠上的古老珠宝,浓郁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