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就把心放回肚里,我这有吃有喝,还有一位热情大方的宿管姐姐,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宿管姐姐?”

    王尚从上面那句话里嗅出警惕的味道。

    “多大年纪了?”

    “三十几岁吧。”

    “儿子啊,你可不能像隔壁单元老袁家的儿子一样,死活非要娶那个大了他足足一旬的女人,说什么大龄女孩儿知道疼人,不像年轻女孩儿一身公主病。”

    “妈……”

    “现在媒体热炒什么男性比女性多三千万,这叫贩卖焦虑。娶不上媳妇的男孩子都是中西部农村里没有读过多少书的穷苦子弟,城市里女性比男性多,而且男人娶媳妇可以向下兼容,女人只能向上兼容。你可不能因为那些缺乏社会责任感的自媒体发的文章,就放低自己对另一半的要求。”

    “打住,打住,打住。”王尚连说三个“打住”:“妈,这些道理都是谁告诉你的?”

    “你爸啊……”

    王尚在心里嘟囔一句“瞎操心的老头子。”

    “国松打电话进来了。妈,先这样吧,我有时间回去看你。”

    “记得好好吃饭。”

    “知道了。”

    挂断电话,王尚把手机扔到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哪里有什么电话打进来,只是因为有心事不决,害怕那位话唠母亲八卦起来没完没了。

    想当初读大学的时候,她能一直从下晚自习说到宿舍熄灯,什么隔壁王婶家的爱斯基摩犬生了几只幼崽;他爸买了本名叫《未经同意或契约:美国奴隶制度的兴衰》的书;av八套播了一部好看的韩剧……搞得室友以为他在跟女朋友煲电话粥。

    王尚在床上呆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到厕所洗了把脸,刮掉细密的胡茬,换上一双运动鞋离开房间。

    大约一个小时功夫去而复返。

    他的手里多了两个袋子,一个装着水果蔬菜方便面,一个装着面包蛋糕火腿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