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能明白母亲的顾虑,也清楚自己作为已显颓势的路家接班人,扛在身上的担子有多么重,可在路祈盛看来,婚姻不应该成为筹码,更不应该用来作为衡量他未来成功与否的工具。

    事业他会拚,路家的荣光他会亲手挣回来。

    当初同意两家联姻,不是因为想从薛家那里得到什么,而是因为对象是薛明珠,路祈盛才会如此g脆地点头。

    “罢了。”路夫人乔婉柔摇了摇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并非被儿子说服,只是乔婉柔不想因为这事与路祈盛生出嫌隙。

    得不偿失。

    毕竟,儿子就是她最大的依仗。

    丈夫不是个有能力的,流连花丛,不顾家业,人近中年华发已生,大复便便的模样甚至b不上保养得宜的同辈,完全不复当年那个让乔婉柔一见倾心,执意下嫁的俊美青年。

    要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

    二八年华的乔婉柔在京市是出了名的美人儿,又正逢乔家最鼎盛的时候,想挑什么样的好儿郎没有,却偏偏落入男人甜言蜜语的陷阱,离乡背井来到怀城,自此长裙当垆笑,为军洗手作羹汤。

    结果不到几年,男人的劣根X就完全在丈夫身上表现出来。

    吵得最凶的时候,乔婉柔不是没想过离婚,可那时的乔家因为卷入弊案,元气大伤,娘家人都劝她别一时冲动,离了婚不见得能再找到更好的。

    就算丈夫再不济,路家都还能在怀城占有一席之地。

    乔婉柔对此不以为然。

    可就在她连离婚协议书都请律师拟好,准备等丈夫回来直接一把甩在他脸上好出了心中恶气那天,她因身T不适到医院检查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当场,乔婉柔差点儿晕过去。

    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在她已经对婚姻完全失望之际,要打?要留?乔婉柔迟疑数十日,最后,那张离婚协议书终究没有递出。

    婆婆知道她怀孕却打算离婚后,竟当着路家一众老仆的面要跪下去,求她留住路家子孙。

    乔婉柔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