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众女眷不知裴德音所想,当真以为自己所言所行皆落在了公主眼中,纷纷撇清关系求饶。

    “公主殿下,臣妇什么都没说啊,都是凌首辅之女凌婉月说的!”

    “求公主殿下明鉴,臣妇也是受凌婉月之邀前来赴宴,她却突然大放厥词,细数宫中秘闻,我等只是听了几句,真的对此毫不知情,也未曾附和啊!”

    众人七嘴八舌,将责任都甩到了凌婉月身上。

    凌婉月见众人倒戈,顿时怒从心起,不顾仪态的指着她们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墙头草,方才说的兴起,如今却都成了我的错,不要脸至极!”

    她气的脸色煞白,伸出的指尖颤抖,怒火攻心,竟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裴德音虽然不畏惧凌婉月,可她到底是权臣之女,裴德音又不明状况,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发病而不闻不问,只好赶紧让凌家的下人将她带走就医。

    凌婉月被带走以后,周静容将裴德音拽了出去,让林疏桐守在门口。

    有公主在此,又没发话让其他女眷离开,甚至还不曾叫她们起身,她们只得在原地乖乖候着。

    走出到离房门较远的地方,裴德音低声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周静容便将凌婉月污蔑皇后清誉及太子血统一事告知。

    裴德音当即大怒道:“早知如此,方才就不该放她走,她肯定是装病的!”

    周静容无奈道:“就算她是装的,我们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她上面还有一个凌首辅呢!想来,她会说出这种话,就算不是凌首辅授意,也必是从他那里听到了什么。”

    被周静容一提醒,裴德音恍然大悟,猛地捶了一下墙壁,气道:“真是贼心不死!太子是嫡又是长,宽厚仁爱,励精图治,将来继承大统名正言顺。为人臣子当守本分,尽心辅佐,瞎折腾什么!”

    周静容却担忧道:“先前,京中有传言,说我的漫画影射皇后入宫前曾与人定下婚约一事,后来传言消弭,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可如今看来,之前那波谣言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污蔑皇后清誉,而是一个连环计,真正目的在于污蔑太子血统不纯。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能让这个谣言传出去,以免动摇国本。”

    裴德音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略一思索,道:“我这便进宫,禀明皇后娘娘和太子哥哥,让他们做主。”

    周静容拉住她,向旁边的雅间看了一眼:“里面那些女眷该如何处理?她们今日听了凌婉月一席话,不管信与不信,回家总会与父亲、长兄、丈夫闲谈一二。那些人可都是朝中重臣,若因此起疑,联合起来质疑太子的身世,如何是好?”

    裴德音也犯了难,来回走了几步,喃喃道:“得堵住她们的嘴才行,可要如何做呢?”

    她可以用强权暂且压下此事,可压得住一时,压不住一世啊,难免有人会透露口风。

    周静容也有些着急,这里面可是牵扯到了她的漫画呢,若以后出了什么事,她会不会被连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