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众人谈起这段时间庄内的事,公房内,就是这几个总管级别的人了,杨大臣、齐友信、严德政、韩大侠、张出恭。

    过了年杨大臣十八岁,各方面成熟了不少,唯有直爽与忠心不变,依然是杨河最信任的书童。

    齐友信更加的精明理智,世情方面,他懂得比各人都多,身为议事堂的三大议员之一,他其实有权过问六堂任何事情,但却保持着分寸,谨守着分管吏务堂的事。

    严德政还是那样的谨慎,在杨河面前唯唯诺诺,亦步亦趋听从吩咐,但在庄中久了,又管着很多事,也有几分从容与气度出来。

    杨河看得出来,他对庄中一切其实比谁都在意,但因为性格出身缘故,顾虑太多,反显得很多时候犹豫没有果断,不象别的下属,基本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张出恭在椅上坐着,一直腰杆挺得笔直,真是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卧如弓,仍然保持着军旅中稳健自律的作派。

    他们三兄弟其实更想待在军伍中,便是再忙,也会抽时间随同众人一起操练,只是现在情况,杨河只能让他们管着民事工务。

    韩大侠搔着头,手中端个规划书,口中不时念念有词,他戴个懒收巾,内中头发杂乱似鸡窝,却是过于认真劳心的结果。

    过于刻板认真,很多事情堆上,反搞得他焦头烂额,不象杨大臣,学足了他杨河,很多事情让部下干,只抓个总结,此时他坐在椅上倒很悠闲,时不时泡茶。

    总体这几个总管心腹锻炼出不少,也是权力的体现力量,一个人就算再寻常,居于高位,多少都会锻炼出一些气质气度,毕竟所处高度与信息掌握不同。

    齐友信禀报,因为在各村寨招了几十个识字的人,吏务堂考核后,情报所那边查过没问题,就依他们能力,分配到各堂各所作书办,现民政多堂已基本可以运作。

    这些能写会算的人补充入庄内,也使教习的教师更多,让庄内原本还兼职教书的杨大臣,严德政,张松涛等人更轻松,有更多精力专注本职之事。

    然后这段时间,吏务堂又为户务堂、工务堂招齐了人手,合计招募耕田队、路工队、水利队、营缮队共一千人,这一片村寨已经没余下多少了青壮。

    只是最近流民来到,虽然人员安置好说,男的补充入各类工队,女的缝补浆洗,但突然增加这些人,恐怕会超出预算。

    按正月初四日议定的一年规划,库存的万石粮,十万两银,其实都有预算用处,超出的这些人,钱粮从何而来是个问题。

    目前庄内除了夏时可能会有几千石高梁的收入,就暂时没有别的收入了。

    以后流民会来多少也是个问题。

    所以谈起这事,齐友信等人有些忧虑。

    当然忧虑也有限,各人对杨河都有信心,认为杨相公肯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便如逃难路上,一无所有,慢慢积蓄粮米银两,总是有吃有喝的,到达新安庄后,银子粮米,更是几万两,几千石的缴获。所以钱粮的问题说在意,杨河这些属下其实很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