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纪羽抓着他的手强硬地甩了开来,凑过来掐他的脖子,恶狠狠地看着他,却不做其他事情。

    纪云川知道纪羽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如今不做怕是在等什么,或仅仅只是想发泄方才对他的不满罢了。

    纪云川闭了闭眼,抓着纪羽掐自己脖子的手想让对方松开一些,睁开眼看着纪羽,问:“纪云羽,这回想用谁的命威胁我?还是说你打算直接强了我?”

    这话让纪羽愣了一下,连手上的力道都松了不少,看向纪云川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复杂。

    缓了这么久,纪云川猜纪羽那酒多少也醒了一些,只按着胸口缓了缓气,才抬眼看向别过头的对方,问:“酒醒了?”

    纪羽啧了一声,瞧那模样是本不想说话的,但被过了一小会却还是答道:“醒了一些。”

    这下轮到纪云川沉默了,坐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衣带,一言不发大有一种不与纪羽多说一句话的姿态。

    纪羽却有些不习惯,转头去看纪云川,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不习惯似乎有些没道理。

    其实从前纪云川也不主动与自己说话,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也总是沉默的。从前当皇子的时候还好些,如今纪云川一直摆着那副清清冷冷不愿意搭理人的模样,让纪羽看了就不高兴。

    可究竟为什么不高兴,纪羽自己也很不明白。

    他希望纪云川不要这般冷淡,又不想听纪云川说一些惹自己不高兴的话。

    要求很多,且不说纪云川能不能做到,纪云川本来也不想听他的。

    这般一想,纪羽心底的烦躁感愈发重了,转头看向纪云川时眼中都带了几分不满。

    纪云川奇怪他怎么转变这般的快,眉头一皱就想说点什么让他赶紧走,却听见他先开口说话了。

    他说:“这样吧,孤与你做个交易,孤把受你母子牵连的宫人都放了,还给他们银钱叫他们出宫去自个找营生,你心甘情愿伺候孤,孤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许不愿意。”

    纪云川想着方才的事儿便知道这话不对,若是往前几日这话在纪云川耳朵里听来兴许还只是当个伺候太子起居的宫女,如今听来却像是多了几分别样的味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纪云川冷声问。

    “孤想要你心甘情愿臣服于孤。”纪羽扬起下巴欣赏着他不愿意却又不得不为了徐贵妃从前亲信考虑的模样。

    纪羽知道纪云川虽是瞧着清冷不近人,但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身在一个兄弟倾轧为家常便饭,每个人都在不择手段利用一切可利用之人事物,无论他们是否无辜的环境下,竟能先考虑他人是不是无辜是不是受自己牵连,甚至去考虑对他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