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被一枪爆头死在出租车内,血和脑浆溅了一车厢,司机连滚带爬下了车,几乎是瘫软在地上报了警。

    周猛将吓得昏厥过去的简桑抱起来,想开车送他去附近医院。路过白嚣时发现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脸色苍白。

    “少爷,您还好吗?”周猛热气阳刚的身体贴上来,吸附在白嚣骨髓中的死亡寒气才勉强驱赶了些,他伸手抓住周猛手臂,不敢去看那血肉模糊的场面。

    周猛瞧着那只手,包裹在皮质手套中,隔着皮革,他也能感受到白嚣的骨节在颤抖。

    “我还好。”白嚣嗓音哑得不行,干冷空气中飘来血腥味道,他厌恶蹙了蹙眉头,表情作呕。

    “你带他去医院,我留在这里。”白嚣轻轻眨动睫毛,在片刻不适之后迅快镇定下来,浑然没有周猛想象中的脆弱。

    “少爷。”周猛瞧着白嚣有所觉悟的脸,喉咙里卡着一句话,他想问白嚣是不是认识杀死混混的狙击手,但显然现在不是时候。

    “去吧。”白嚣松开周猛衣袖,留给他一抹淡淡微笑。这抹笑绽放在那具凄惨的尸体前多少显得有几分漠视生命,但周猛并不反感,他看得出白嚣在强作镇定。

    “随时保持联系。”周猛抱着怀中软绵绵小白花似的双性人,深深看一眼白二少,头也不回地往车旁边去。

    白嚣瞧着跑车离开,接着扭头望向越来越近的警车。尖锐的警笛声中,他摘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平静地将某个陌生电话记录删除干净。

    半小时后,周猛在警察局接白嚣。

    和分开时的精神状况不同,白二少几乎是被民警搀扶着出来的,本来就长得稚嫩明艳的一张脸,被泪水浸泡到微微发肿,委屈害怕的白二少身边,民警叔叔捧着纸巾盒给他擦眼泪。

    周猛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接过小少爷时民警还特意嘱咐他,说小朋友被吓得不轻,最好找心理医生疏导疏导。

    在民警担忧的目送中,周猛就那么平平安安把白嚣接走了。

    坐上车,把车窗一摇,白嚣擦眼泪的动作停下,把纸揉成一团丢进车载垃圾桶。

    “呼……疼死了。”白嚣揉了揉掐痛的大腿,憋憋嘴,“行了,暂时不会有麻烦,那个谁呢,醒了没。”

    周猛观察白嚣好几秒,确信他那副凄楚可怜的小模样真的是装的,叹为观止。

    “少爷,您说您得过影帝称号我也相信。”周猛启动汽车。

    “这点小把戏也就暂时蒙蔽一下他们的双眼,那几个混混不简单,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那朵小白花怕是真的要被拦腰掐断。”

    白嚣年纪小,可他打小生活在尔虞我诈间,吃着白家饭长大,又在十七岁那年饱受逃命之苦,有些东西,他是看得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