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宛落了会儿泪,带了几分哽咽道:“你说叫我不多想,我如何能不多想。我亲生父亲只是父王麾下的一名副将,人人称我一声主子知我是王府的养女,可背地里哪里有真正看得上我的?就连王妃,哪里真就看得上我了,不过和养着一个玩意儿一样,左不过不缺一口吃的罢了。”

    媚儿听着她这话一时被唬住,忙朝窗外看了看,见着没人才轻轻松了口气,道:“姑娘这话万不可对旁人说,奴婢斗胆说句话,姑娘如今在定南王府的庇护下,过的难道不比寻常人要好?常言道,人该惜福知足才是呀。”

    崔宛被她说的脸上讪讪的,又是难堪又是恼怒,见她不说话,媚儿又道:“姑娘的心思奴婢自是瞧出几分来,可世子身份贵重,奴婢劝姑娘一句,姑娘不妨断了这份心思吧,免得日后被王妃瞧出来,就没有姑娘的立足之地了。”

    崔宛一愣,一张脸涨得通红,本想发作,可自己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被这丫头戳穿,愈发觉着没了脸面,一时心虚竟只气的落下泪来。

    丫鬟媚儿瞧着自家主子又哭了,忙出声宽慰起来,心里却少不得对崔宛生出几分轻视来。

    姑娘受了定南王府的恩惠锦衣玉食这些年不知感恩反倒生出这些个心思,这若是传出去,也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要她说,姑娘与其一颗心放在世子身上,倒不如好好的侍奉王妃,往后叫王妃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定南王府往后也算是她的娘家,岂不两厢都好,何苦弄出这些个心思来自苦,白白叫人看了笑话。

    这些话媚儿自是没敢说出口,只寻思着往后要看紧自家姑娘些,别姑娘惹了事最后连累了她才好。

    再不然,就寻个时机将此事回禀了王妃,好叫王妃拿个主意,王妃定也会重新给她寻个好去处的。

    ......

    自打宫中寿宴皇上赐婚后,礼部和宗人府便忙活起东宫太子的婚事来。

    自然,先于宜安郡主姜宛珠这个太子妃进了东宫的是礼部尚书的嫡长女程娴,程侧妃。

    听说程侧妃人生的极美,性子也好,进了东宫这些日子萧邺很是给她几分体面。

    “姑娘,这回去小汤山听说程侧妃也去,到时候宜安郡主这个未进门的正妻瞧着太子和程侧妃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呢。”宝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将打听到的消息说给自家姑娘听,语气中存了几分奚落。

    江侬听了,想了想依着姜宛珠的性子,说不得真会闹出什么事情来,不过她二人的事情左右也和她不相干,好的一点是如今姜宛珠怕不会只盯着她一人了,如今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成了程侧妃。对她来说,当真是一件好事。

    “闹出什么事情来也都和咱们不相干。”

    方嬷嬷听江侬这般说,也跟着道:“可不是这话,如今姑娘可和东宫没半点儿关系。”

    方嬷嬷正说着,就听见外头一阵脚步声,却是江夫人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江侬见着娘亲进来,忙上前福了福身子叫了声娘。江夫人笑着拉着她的手坐下,问她出行的东西可收拾好了,亲自细细看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方嬷嬷道:“有嬷嬷在我就放心了。”

    方嬷嬷忙道了声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