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贺初年夺过啤酒罐,一口气将余下的半罐酒喝进胃里。但似乎还不够:“拿酒来。”

    他使唤着陆成璋。

    陆成璋却没动,尽管他眼神像只乖顺的大狗,只差身后没生一条尾巴出来摇晃乞怜。

    “阿年,你才用过药,而且还在发烧。”

    陆成璋坐在他身后,拦腰将他抱住,让他无法起身去拿酒。

    “贺初年,我错了。”

    他的气息落在贺初年颈后,微微凉爽,让贺初年意外的感觉舒适。

    “你哪儿错了?”

    “不知道。”陆成璋是真不知道,他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仿佛此刻,在贺初年面前,他是不带脑子的,他用另一个身体和他说话:“我哪儿都错了。”

    总归他一辈子的错都认在他面前了。

    “我已经让步很多了,阿年。”他把头埋在他肩上,少见的絮絮叨叨:“你不爱我了,我认,你不记得我了,我也认,现在,我是不是真的要放你离开才行?”

    他真热啊,他的体温似乎还在攀升,陆成璋把鼻子尖贴在他皮肤上,感觉自己被他烫的鼻子都要发酸了:“你走吧,贺初年。”

    “走哪儿去?”

    “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陆成璋开口:“任何地方,也好过困在这里。”

    “你中邪了?”贺初年回过头来:“我发烧还是你发烧?”

    “可能是吧。”陆成璋也觉得今天的自己约莫是中邪了,怎么可能放他走呢?可他还是自虐一般,笑着说:“你走吧,趁我没后悔。”

    贺初年只感觉他病得不轻:“我为什么要走?”

    “你还没有好好生活过,没有享受过,没有自在过……现在是缓冲期,你——”

    这是哪儿来的自我感动的混蛋?贺初年嘴角抽了抽:“让我走也不是不行,你把’青鸟’给我。”

    “那不能。”陆成璋瞬间从他婆婆妈妈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警惕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