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方才在那囚龙涧,我可是亲眼见到他们使了个什么飞剑术,站在那扁担宽的宝剑上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大婶越说越激动,用手比划着仿佛在模仿两人使飞剑术的样子,差点没打到温晚。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叽里呱啦了大半天,温晚这才算是弄清了这两位小神仙的来历。

    原来陆淮和杨小宝两人是从一百多里外的上阳派来的,那上阳派听说是此方一个道门大宗,光是弟子就有好几千人。周遭城镇但凡有些大大小小的抓鬼捉妖之事,都会去上阳派寻求帮助。甚至与此无关的一些杂事,也会委托上阳派帮忙。

    这上阳派也并非里那些修真门派那样遗世独立或者与世隔绝,他们也还是要穿衣吃饭,所以俗事杂物都依赖周遭凡人帮忙。这样看来,倒有点互惠互利的意思,上阳派就是个庇护者的角色。

    刚刚打照面的时候温晚就注意到了,那个陆淮看起来年纪还大些,估计有个十六七岁,杨小宝是真的年纪不大,怎么看也就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孩。

    她总觉得与其说这两人是特地来除妖的,不如说是让师兄带着小师弟出来做新手任务的。

    听大婶的描述,他俩来了这小村子里大半天,除了御剑去囚龙涧探了一圈,好像也没做什么其他的事。

    或许只是先派两个小弟子来探探路,若是真有大事,再找其他人来处理。

    事实跟温晚猜得也差不离,陆淮找上她的时候,杨小宝还在洗澡,看他那架势不把皮洗掉几层是不肯从澡盆子里出来了。

    “我这师弟有些……洁癖,还望姑娘见谅。”陆淮作了个揖,虽然跟温晚比他小上好几岁,可举手投足间都文质彬彬的,反倒比温晚更像个大人。那套白底蓝襟的道袍穿在他身上,非但不让人觉得别扭,还让他多了几分清尘脱俗的感觉,很容易就让人对他产生好感。

    温晚想起刚刚打照面的时候,他好像就只是看着,是杨小宝先咋咋呼呼喊起来的。

    想起自己举着长勺“力战群雄”的事情,温晚冷汗直流,她连忙摆摆手道:“无事无事,说到底还是我的问题。”

    “在下名叫陆淮,是上阳派剑宗的弟子,里头那位是我的小师弟杨小宝。他年纪尚小,又自幼在山上长大,初次下山执行任务难免对降妖除魔有些激动,如果言行举止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姑娘不要介怀,陆淮在这里先向姑娘配个不是。”

    陆淮说完,又作势要朝温晚作揖,温晚一个直来直往惯了的现代人,哪里受得了这套,赶紧虚扶一下,制止了陆淮的动作。

    “陆小道长太客气了,我也不是什么贵族小姐,你这样太过拘谨我反而不太习惯。”温晚苦笑两声,想起以前去日本玩的时候,日本人那种一会一个打扰了,一会一个对不起的鞠躬礼仪,感觉头都要大。

    陆淮比她小了近十岁,要她喊陆道长她总觉得别扭,只好喊一声小道长。

    好在陆淮对这个称呼也没有什么异议。

    “是这样的陆小道长,我姓温名晚,是从北边来的。听大婶说上阳派可接各种委托,我想拜托陆小道长护送我去附近城里。方才你也见到了,我被厉鬼挟持——”说到这里,温晚有些底气不太足,见陆淮表情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她也就厚着脸皮继续编故事:“那厉鬼将我拐来,挟持我来村里盗窃,我怕他没达到目的还会再找上门来。”

    陆淮眉头一皱,大约是想起温晚刚刚偷的是什么东西,他有些想不明白,只好问道:“不知道那厉鬼要你偷这些……嗯、黄白之物做何用处?”

    这个问题不用编答案,温晚就照实说了:“那厉鬼有个树妖同伙,好像是得了什么贫瘠之症,所以才让我来偷盗。他说身为厉鬼不好在日光下行动太久,就抓了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