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了生日礼物,不过不是很贵,下次见面就给您。”戚鱼又补一句,“本来我想等您那边过零点再打,但是我下午有课,就只好现在打……”

    虞故峥那边似乎是笑了一声,低醇好听,音色像寒冷冬日里煨的酒,在戚鱼耳侧慢慢烧起。

    戚鱼忽然就停住脚步,有点局促,刚才好像自顾自说了不少话。

    “我打扰到您了吗?”

    虞故峥却问:“准备了什么?”

    “是一支钢笔。”戚鱼挑来选去,还是买的这个,“但是应该没有您平时用的那支好。”

    虞故峥道:“也该换一换。”

    “……嗯。”戚鱼感觉自己应该是在笑,话语也扬起一点,“那等你们回来的时候,我送给您。”

    虞故峥那边应该是真的很忙,戚鱼隐隐听见有外国人插话,语速急促而快,她没再打扰,聊过几句就收线。

    通话结束,戚鱼却对着屏幕默了会儿。

    其实刚才在医院里说那些话,自己还是会有不安。只是所有微小的不确定感,在给虞故峥打电话时消失殆尽了。

    手机已经暗下去,戚鱼从漆黑屏幕上瞅到自己的表情,抬手对着那处不受控翘起的唇角,轻轻戳了下。

    屏幕随即亮起,戚鱼想了想,索性翻出很早之前在马场时,她和虞故峥的那几张合照。

    仔仔细细挑了一张,设成手机的屏保。

    从医院回来不过两天,戚鱼接到几个戚明信打来的电话。

    戚明信大概是知道了改装厂发生的事,特意说这事一定会严厉罚戚甜,还想约戚鱼见面好好聊聊,话语里关心也比以往要真切许多。只是戚鱼仅仅接过第一个电话,后面打来的都没再接。

    戚鱼是真要和戚家断绝关系,这事出乎戚明信的意料,家丑不可外扬,他没把事往外传,却想到了同在市内的汪盈芝。

    “戚明信以为是我教你这么做,还打电话来问我。”

    咖啡厅内,汪盈芝放下瓷杯,面有怒容,冷嗤一句道:“他倒会推卸责任,也不想想事情是怎么到今天这一步的。”

    “您不要再接他的电话了。”戚鱼道歉,“我没想到他会打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