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冲早就被这位的目光,盯到全身发寒。不过此刻,他亦未现半点怯意,反而是眼中精芒吐露,毫不相让的与冒顿对视。

    “胆魄惊人的,应该是单于才是纵容左谷蠡王南下,可是欺我大秦无人我大秦乃中原上国,汝等既敢犯境,便该想到此举,最终会付出何等代价。再者”

    语声微顿,嬴冲冷笑:“单于如有覆亡我军之能,何需签下这合约,称大秦为兄”

    “你这竖子”

    “住口”

    “安敢放肆”

    那冒顿身周诸臣,都纷纷怒喝出声。不过用的都是匈奴语,嬴冲就只当是听不懂,充耳未闻。

    而冒顿此时也微一抬手,止住了众臣的言语。

    只有那位左王将昆别,依然语含不服的冷哼道:“要不是左大将那混账受骗上当,擅自出战。你们这些秦军,怎会有靠近楞河的机会单于大人,又怎可能给你们机会筑城”

    这位用的竟然是秦语,声如雷震,全场皆闻。又有人将这位的言语,翻译给了匈奴诸臣,使对面群情汹涌,义愤填膺。

    “单于,您与您的部属,莫非就只会逞口舌之利”

    嬴冲冷哂,继续与冒顿对视着:“这次本公若未能如愿,那么本公将在一年之后,再次提兵六十万,携三月之粮,攻入草原”

    这其实办不到,且不说西凉那边,未必还有气力再次聚集大军。便是他这里,明年必定不可能还呆在北疆。

    那枢密院不将他们兄妹几个拆散安置,如何肯安心那位荣国公,这次可不会对他讲什么情面。

    即便能够留在冀州,明年今日,他也没可能调集这高达六十万的兵力。

    不过此刻,嬴冲却是说的理直气壮,毫无半点心虚。

    这次李靖如未能在无名坡,成功重创匈奴。那么他必定会放弃继续北上,避开与匈奴王帐军的正面决战,

    然而匈奴人的破绽,迟早会暴露出来,不在明年,就在后年

    那冒顿单于的眼神,此刻亦是凌厉到了极点。对视了片刻,仍不能压服嬴冲,这位却是哈哈大笑:“不错,真不愧是嬴神通之子,能挫败我儿老上,让本王甘心降服之人”

    这位说话时,已收回了视线,长身而起:“和约已定,大秦的安国公是什么样的人物,本王也知道了。可惜了,本王这一生,只怕都再无与你沙场相见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