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能第一时间配合的说出甜蜜的话,他喉咙有点儿哽住了,听着电话对面娄蓝用甜蜜的声音说想他了,心里仿佛被什么灯光一照,就亮了。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方便,要是不方便,我过一会儿再打过来。”娄蓝有些好奇的问,她是掐着他在家的时间打的电话,没想到还是打扰到阎清霄的工作,瞬间便想体贴的挂电话。

    “没,没有,没有在忙,刚刚在想明天要见到了,有点儿高兴。”

    娄蓝笑了,她仿佛能想象到这信号的那一边,男人精致的又淡漠的眉眼因为她染上了一丝颜色清透的温柔。她没有忍住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下,屏幕上是阎清霄的照片,那与雕画相似的眉目对她来说就像是罂栗花,又像是某种救赎。

    又是羞涩又是难耐的,她竟然对着手机屏幕轻轻亲了好几口,然后一个人偷偷的笑,还捂住通红的脸。

    他们讲了好长时间的话,等到挂断电话之后,阎清霄又在外面呆了一会儿,没有立刻进去。

    阎清鸿过来找他,看到他站在那里看着远方,就悄悄凑过去:“哥!”

    他这么一吓,正常人也要哆嗦或者惊一跳,阎清霄却无反应,像是个机器人一样漠然的看他一眼:“有事儿?”

    阎清鸿觉得他哥不正常,但他没有深究,也许在他看来阎清霄本来就该是这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但他也不会有多过分的继续骚扰这个已经被老妈气过一回的人。阎清霄不说话,阎清鸿也就识趣的陪他呆了一会儿。昏睡多年醒来后,这个男人一如几年前那般英挺冷峻,不动声色,眉眼间那种隐隐的骄傲和嚣张却变了,变成阴暗冷淡,变得难以捉摸。

    他想,他大哥大概是性格太冷酷了,因为家里的变故把自己慢慢变成了一个冷藏冰库,所以无论什么东西到他那里都没办法撼动他冷硬的一颗心。

    “哥,该吃饭了。”

    他摇摇头,放下一句话之后走进去。过了一会儿阎清霄以面瘫的表情坐到方型的饭桌旁边,“帮我去送个东西。”

    阎清鸿没想到他劈头盖脸的就给自己交代任务,差点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以为他要说“帮我去送个东西,没有送到就去死吧。”这才更像是他的风格。

    “是一份合同,我觉得还是亲自送比较好,毕竟娄家欠的,也要还了。”阎清霄端坐着,喝口茶,若有所思,“收购合同,娄家前阵子的投资彻底失败了,公司周转不过来抵押了许多资产,我一个朋友帮他周转了点儿资金,不过我朋友也是做生意的,不可能白帮人。现在娄家拿不出钱,就去把这个合同送过去,顺便看看他们的下场吧。”

    阎清鸿有些呆。好一会儿,他“哦”了一声。阎清霄会让他去解气那才有鬼,多半是想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让阎清鸿亲自出手了结这番恩怨,自己反而撇清干系。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呵呵,阎清鸿当然最清楚。

    “那么,这件事用告诉蓝蓝姐么?”

    阎清霄放下杯子,笑了笑,“的事,想说就尽管说,但是我没空。”

    阎清鸿差点儿咬了舌头,阎清霄会忙的没时间?他应付不过来的的事情天下只会有一件,就是他老妈认同一个他喜欢了十几年的女人。

    阎清鸿又不是没脑子,说句不好听的,他是当了几年“植物人”,睡得有些长了,但不代表他把脑子给睡没了。可是他转念又想到娄蓝,想到娄蓝这么多年来和娄家的恩恩怨怨,他是不知道阎清霄为了搞下这么大的一个集团前前后后使了多大的力气,虽然他如今轻飘飘的甩个合同出来让他去解决,实际上想要甩出来这份合同要付出多少精力和时间,阎清鸿也是很明白的。

    娄蓝前阵子还发信息过来再一次跟他说一定要戒烟,阎清鸿在脑海里回忆那个女人的声音,她身体单薄,没脾气,总是笑,阎清鸿刚醒过来那会儿都能一只手就制住她,却反而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