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用力咽着气,在明眸善睐的照片面前发呆,因为发烧身体到处都痛的厉害,所以思维迟钝。那时候他做梦都想听她对自己说一句话,但一直没有等到。

    阎清霄重重喘着气,想咳两声,只觉得一股热度窜上来。

    “是不是发烧了?”

    娄蓝有点不安地拉着他弯下腰,把额头贴过来试他的体温。阎清霄的身体一直保养的不错,但她同他在一起之后,他就生过好几次病,她很担心他。

    “有些烫,是不是淋到雨着凉了。”

    ……他还没有脆弱到淋雨就生病的地步。

    确认是因为精神紧张又导致旧病复发,阎清霄立即就惶惶然。娄蓝同他道别,他也心神不宁的没有好好回应,步履匆忙的撤退。

    她说过那种话,也许娄蓝自己都不记得了,但她的确承认过和精神病人相处的困难和难过。吃了点医生开给自己的药,在车上睡过去,不舒服的感觉反而越来越强烈,脑子里乱成一团,耳鸣和幻听都找上来了,只能戴上口罩墨镜像一缕幽魂一样上了飞机,被迫远离了他心心念念的爱人。

    他不能让娄蓝见到自己这幅样子,在飞机上也警醒的不断告诫自己,一定不能让她发现自己的病。

    被诊断有这种病已经够倒霉了,他可不想因为这种原因还要被爱人嫌弃,继而分离。

    把阎清霄送走,娄蓝返回到床上继续昏昏沉沉,梦里朦胧的想,他上飞机了么,他到华国了么,他开始工作了么……有没有吃药,会不会太累。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转眼间雨云重新飘过来遮住月亮,满耳又都是下雨的声音,却没有那个人陪着自己了。

    手腕上缠了纱布,隐隐的依然作痛。居然梦到上辈子自己被雪藏之后窝在出租房里的旧事,没钱付房租,出门被认出来得到几个冷眼,再次得知自己准备出的唱片被无限延期之后,她边哭边把手机里一直存着的阎清霄的手机拨通。

    嘟……嘟……嘟……

    在电话接通前她一个激灵,又按掉了电话。过了一会儿一个电话重新打进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哪位,找清霄有什么事?”

    娄蓝嗫喏着:“是?”

    “我是陈笙,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吧,他出去了。”

    陈笙?是那个陈笙么?

    脚上踩空一般抽了一下,娄蓝满头冷汗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脏还痛的厉害。四周很安静,天已经大亮了,没下雨,没有电话声,没有其他女人,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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