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和她生气。”江芜笑起来,牙齿洁白整齐。

    娄蓝脑子里念头闪过:“妹妹还好么?”

    “她啊,准备嫁人了,我妈拦不住,只好随她,还没见过江薇吧?改天介绍们两个认识一下……现在还是算了,她怀孕之后胖的像是个球一样,八成也不想见人。”江芜捧着茶杯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随即赞叹道:“好喝。”

    “只是花茶而已,我最近嗓子不舒服,就泡了些来喝。”

    “嗓子不舒服么?严重不严重,需不需要看医生,是不是因为着凉了?”江芜连声问了好几句,毫不掩饰声音里的关切,甚至凑近了想要帮她看看:“让我看看,有可能是扁桃体发炎了,小时候一上火就容易这样。”

    见他这样,娄蓝不自觉就往后躲了一躲。江芜很尴尬的收回前倾的上身,下意识地往旁边坐了一点,呆了半晌,手里的茶杯烫手才想起来换手握着。

    娄蓝紧抿着唇,蹙了蹙眉,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低下头装作看剧本,却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蓝蓝,还是不原谅我么?”江芜不看她,却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娄蓝感到一阵无奈:“也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吧,又没有……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

    江芜听她这么讲,却觉得一阵的窒息。

    这种预料中的客套真的让人觉得浑身无力。他手心滚烫的换着手握杯子,心里发酸,简直是用尽身力气才继续问:“对我……不知道我对……我,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吗?”

    娄蓝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的怔忡了一下,诧异又疑惑,思考了很久才谨慎道:“我们是朋友。”

    江芜偏过脸去看娄蓝的侧脸,美丽的女人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她那么单薄,那么温柔,曾经与他那么亲密,现在与他那么疏远。

    天真翻涌的年少时期,是他的轻狂葬送了所有。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终于听到她这句预料之中的委婉拒绝之后,江芜还是忍不住悲惨的低笑出声。

    “江芜?”

    江芜慌慌张张的转过头,用背对着她。

    “江芜……”

    江芜摇了摇头,一直扭着头,紧紧闭着发红的眼睛。

    是他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