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度看着手上的材料,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

    “看看他们家族的历史就知道,这个唐.彼得罗西诺真是愚蠢的家伙,完全不知道审时度势,而且这么大的动作,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想一口吞了我整个家族,门都没有。”

    “我也觉得他们实在是痴心妄想……”

    安德烈亚深深地吐了一口烟,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白兰度先生,我们是现在动手还是……?”

    白兰度挥挥手,打断了安德烈亚,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先不急,他们竟然敢企图派人进入我的家族,那就将计就计,先让他们得偿所愿吧,我要在一夜之间,让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家破人亡。他们实在是太小看我白兰度了……”

    安德烈亚眨了眨眼睛,异常不安的看着桌子上的照片,“希望您到时对……”

    白兰度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安德烈亚知道自己不该开口,立马识相的闭嘴了。

    那个人的事情,从来不是其他人可以插嘴的。

    安德烈亚看像此刻毫无表情的白兰度,只觉得,异常的恐怖,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恐怖,没有勃然大怒,有的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给人难以承受的压抑感。

    “白兰度先生,这是他们家族产业的分布图,虽然只是一部分在纽约,但是仍然非常的庞大,尤其是赌博业,他们家是大家族,所以,派系众多……”

    逆着光,白兰度面色沉寂,伸手接过那份薄薄的纸张,然后仔细的端详起来。

    ……

    泰勒调整好情绪,像往常一样送法蓝德和安卡去上学,然后和前一段时间一样来到金的医务室。

    金似乎已经在等着泰勒一样,每次看见泰勒的时候,那张坚毅的面孔下都流露出异样的神色,温和的带着深邃的期待。

    但是金不会知道,这些是泰勒永远永远都无法明白的暗示。

    泰勒是被动的、毫无选择的和白兰度在一起,而且是从对感情和人性最懵懂的青春期初期开始,就一直被白兰度豢养在身边。

    渐渐地,泰勒习惯了匍匐在那个冷漠男人的脚下,半跪着接受白兰度的所给予的一切,无论是冰冷的、温柔的或者是残暴的……泰勒渐渐地习惯了感受白兰度这种冷酷而残忍的男人的情绪。

    对于泰勒来说,白兰度是自己原先就空白的世界里的一切,白兰度实在是太强大了,以至于8年的时间,漫长的足以使泰勒只会习惯性的感受白兰度的任何一点点微妙的变化,而对身边的其他人再也没有那种细腻的感受性。

    于是,金不会想到,他所精心设计的、恰如其分的表现出来的好感,只要他不彻底的挑明,明明白白的呈现在对方的面前,泰勒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现在的泰勒,只是另一个男人的容器——是那个男人整个一生中微乎其微的所有感情的容器,但就是着一点点旁人几乎无法体会的情感,却足以控制住泰勒整个的身心,像是囚笼一样,把折断了翅膀的泰勒,埋葬在漆黑的深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