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这话便又是惊奇又是唏嘘。自岭南到汴京,纵使快马加鞭也要月余!他这样的稚龄,还得有如何的韧性?

    “怎的想来东京?”老者又问,看着他的眼神已是满意。

    顾飞鱼如实道:“我娘跟我说的,汴京好,不像别的去处,这是个饿不死人的地方,所以我就来了。”

    他这话一出,那老翁便默了,半晌才喟叹着,“你娘说得好,确实是…饿不死人的汴京啊。”

    老叟说了这一句,便闭了嘴,屋里头突然的就静了,只听见屋内炭火燃烧的轻微声响和外头风雪缓慢压上树梢的声音。

    顾飞鱼年纪尚小,也不能觉出自己说了一番怎样惊人的话。

    “老前辈。”他只是把那块捏在手心里的牌子拿了出来,“方才那管事说让我拿这牌子来找你,你会给我安排活计的吧?”

    那老人用全是褶子的手接过了,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你的姓名?”

    “顾飞鱼。”他松了口气,应了声,拿眼瞅屋里那一群高高壮壮的人,圆睁的大眼里头刨除了先前因害怕飘零而生出的恐惧,此刻便仅剩好奇了。

    那群男人也正瞧着他,看他脆弱得橡根野草,又看他怎个如此胆大。这老叟听说曾是从小照顾顾老将军起居的贴身小厮,眼下虽说老了便退居后院管些杂事,但在整个将军府也是有几分地位的。

    他们这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和他说话都是战战兢兢,没想到这小儿竟然丝毫不怕。

    顾飞鱼看着老叟执着朱笔,在他那块木牌背后写下“顾飞鱼”几个字,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底安定了。

    “飞鱼啊,倒是个好名字。”老叟给他写了字,把木牌往炭盆上烤了烤,烘干了水分才还给他,“你年纪小,今后就跟着我。”

    “嗯。”顾飞鱼仰着头只能看见长者花白的胡须。

    “其他的人领了衣裳就去马厩找顾四,他领你们去找睡处。”

    那几个男人点头哈腰地应声,慢慢退了出去,很快,院子里头的积雪上便只余深浅不一的脚印。

    “顾飞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老叟用一把沉重嘶哑的嗓子叫他,“你能吃苦吗?”

    顾飞鱼看着老翁,缓慢地眨了眨眼,“吃苦管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