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鸳鸯?可也太胖了些吧?”

    少年人满脸吃惊,盯着那两只肥胖的鸳鸯,扁嘴,圆滚滚的身子,满身绿色,着实看不出哪里像是鸳鸯。

    气的小姑娘跺跺脚,指着钟鸣娇怒道“钟哥哥你是个笨木头,再也不理你了!”

    怒哼一声,孙落莲小跑回篱笆院中,惹得一群妇人善意的笑声。

    这两只鸳鸯虽然绣的难看,但也说得过去,孙落莲自小就没机会学丝绣,能跟村中妇人学得绣花已是不易。

    就这两只少年人口中的胖鸭子,不知是少女多少个夜里,偷偷绣了拆,拆了绣,指尖被绣针扎破数十次才得来的。

    手持绣帕,少年人望着孙家院落暗道一声“坏了!”

    就算钟鸣再迟钝他也不是傻子,孙落莲鸳鸯绣帕都送出来了,心意他又如何会不到。

    但看到此时孙落莲已走,也不能追进院中再把绣帕还给她,那不是伤透了小姑娘的心。

    可钟鸣确实没有成家之心,孙落莲的绣帕他是不想收的,未免耽误人家。

    左思右想,少年人也没有想出对应的良策,只能劝阻自己道“且先收着,等以后有机会再跟她说清楚此事。”

    钟鸣小心翼翼将绣帕揣好,提了提肩上背阎罗绝响刀的带子,叹了口气往家中走。

    而今少年识得愁滋味,欲语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一路走来,少年人听到最多的莫过于家中窃窃私语的分田之事。

    想来往后几日,城东垄上的良田将会是淤泥村饭后茶余的谈资。

    等少年人走到家中栏杆旁的时候,能听到隔壁梁余的呼噜声,他爱打呼噜,还震天响。

    梁余有三大缺点,常被钟鸣说道人黑,脚臭,呼噜响。

    那只名为铁将军的彩翎大公鸡也跑到矮墙上去睡觉,大概是被主人的呼噜声惊到,颇为嫌弃。

    本是月明星稀的好夜景,却被这呼噜声扰得全无雅兴。

    钟鸣摇摇头,掏着耳朵走进了屋子,把房门关上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