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揣着的大前门是德四儿年节送来的,小五子范有年袁小顺一伙人的烟酒也送的勤,他姐夫烟瘾小,大部分都便宜了他和韩松。

    对方不敢收,他虎着脸说,“给你你就拿着,家里有这条件,下回过来给你带点外国货。”

    不是他吹牛,家里的外国烟外国酒也成箱的放,都是老董和王大状从港岛倒腾过来的,他受不了外国烟的混气味,抽着没劲,不如自己的抽着舒服。

    对方接过烟,口口声声的道谢,掖进裤腰里,才把耳朵后边的那根拿下来,点着。

    抽了一口,拿到眼皮底下仔细瞅了瞅,“你别说,是比旱烟抽着香,就是劲儿稍微小点。”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过滤嘴香烟肯定没有旱烟劲儿大,下回我给你带点没有过滤嘴的外国烟,那玩意家里多的是,一口气抽深了都容易缺氧,还闹一嘴烟沫子,脏得很。”

    语气满不在乎,也确实有挑三拣四的资本,家里的烟酒糖茶罐头,多的数不过来,都是紧俏货。

    聊得兴起,忘了来时的初衷,干脆坐到摊位前边的小垫子上,和对方吞云吐雾起来。

    对方摆手,“咋能平白无故要你的东西?使不得。”

    程万里眼睛一翻,脸皮往下拉,佯怒道,“见外不是?咱们也算老交情了吧?”

    对方赫然,搓着手不知道如何是好,对程万里的自来熟有些无措。

    老交情自然谈不上,他的摊位和算命的老胡挨着,顶多算是有借板凳之谊。

    他俩寒暄着,对方有意无意的吹捧,让程老二得意不已。

    中午的时候程老二说,“我正好带着酒,还有点花生米,咱俩喝点?”

    对方一愣,心里想着拒绝,但酒瓶子印到眼眶里,差点把馋虫勾出来。

    “不太好吧?”

    “有啥好不好的?你等我一会,我再买点别的吃食。”

    没到十分钟,他又拎回来一只吊炉熏鸭,六个肉馅包子。

    这顿伙食丰盛得超出对方的想象,“兄弟,让你破费了。”

    程老二把包装袋打开,放到地上,开酒瓶自己先小酌一口,“别客气,赶紧吃,鸭子还热乎着,放凉了腥气,到时候不好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