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的面色一冷,“你砸死王大贵与何知州的凶器,以及他们的身份牌,到底是谁扔去丞相府外面的?”

    明初琅吐出一口血,得意了几分,“你永远……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是抓不住他的!”

    “医治你腿的人是谁?将子清在春香楼替人接客的事告之你的人是谁?”苏七揪住了明初琅的衣襟,语气急迫了几分,“教你这样杀害娇琴的人又是谁?是不是他?你说,是不是他?”

    她难得神色激动,揪着明初琅的衣襟用力摇晃。

    “是他啊!”明初琅斜视了一眼依然站在远处的夜景辰,露出一抹诡异至极的阴笑,“你敢抓他么?你能抓得住他么?他可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咳……”

    被吓瘫在地的子清,这会子也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

    望着吐血不止的明初琅,她哇的哭出声,继而跪倒在他面前,泪流满面的望着紧揪着他不放的苏七,那模样像是在哀求着什么。

    苏七抿了抿唇,知道明初琅快不行了,她松了手,退到一边。

    明初琅从怀里掏出一枚扳指,颤抖着送到子清面前。

    “我去将它……赎了回来,这是成亲时,我送与你的信物,我戴着它,将那些畜生……畜生杀了……”

    子清看着掌心里的扳指,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坠,“你这是何必,你这是何必啊?”

    “别哭。”明初琅闭了闭眼,表情不再狰狞与癫狂,脸上浮着浓浓的爱意,“只可惜,尚有五人还未死……你莫再哭了,我死后,便不会再拖累你了,你也不用去做那些违心之事,你还是那年花灯节,我在此处遇见的子清……”

    子清拼命的摇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去做那件事,才惹得你犯下今日的种种。”

    “一切都过……过去了!”明初琅强忍着钻心的疼痛,最后一次冲子清温润浅笑,他化身为魔,只想她重回安好啊,“以后,你要将我忘了,好好过自己的,不要……不要再遇上像我这般无用之人了。”

    子清声泪俱下,“你明明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你怎么会无用?无用的人是我啊,是我……”

    “咳……”

    明初琅无力的抬手,抚了抚她的脸,“能与你相恋相知,我死而……无憾,你要……要珍重!”

    “你死了,却要我珍重?”子清的声音在发颤,“你若死了,我还要珍重什么?”

    顷刻间,子清的眼底划过一抹绝然。

    她忽然一笑,笑容凄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却猛地握住他手里的刀子,义无反顾的刺入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