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迁的宅院叫岁寒阁,坐落在山顶上,毗邻醴泉谷。岁寒阁周围有一层结界,除非持有专门的仙印,否则不得随意出入。

    归南金就被这结界挡了回来。一条条带刺的锁链穿过结界,捆住了南金,这是正儿八经的缚灵索,和南金装饰用的项圈相比,攻击性强得多。

    这结界是云哥哥用来保护我的么?难道说触碰结界的人就会触发缚灵索,是了,这样用来防止夜鸦这样的小偷再好不过了。我没事的,掌门走了,宝宝也没了,云哥哥一定很伤心,我得去看看他。南金这样想着。

    刹那间,两名仙人落到南金身旁,双方抓住锁链的两端不由分说地便要将他带走,只留下小果在原地捶胸顿足。

    他们的眼中带着深刻的鄙夷,仿佛南金是什么污秽的脏东西一样。

    他被带到了琉璃宗的长老阁,一些南金从未见过的仙人端坐在其上。周围全是琉璃宗的弟子。此外还有南金不认识的天界的一些神仙,诸如狐族、花族之人。

    “大胆罪仙,竟敢私自潜逃!”一名仙人发话了,看他装扮,应该是天界专司律法的仙官。

    归南金站在中间的空地上,四面审视的目光像刀尖一样袭来。

    “我没有犯罪,何须逃跑。”

    一位长老说:“若不是妄想逃跑触摸了结界,怎么引发缚灵索?此人生性狡猾,断不可信!”

    南金膝盖一痛,一道仙法打到他的腿上,让他不得不跪在了地上。

    “罪仙归南金,利用妖术迷惑方云迁掌门,谎称有孕,勾结妖修夜鸦,从掌门身上吸收仙力增长修为,损伤了掌门身躯,还扰动天象,克死老掌门。”长老身边的仙侍当众宣读着。

    归南金不可置信地听着这一项项罪名,“谎称有孕”更是刺痛了他的心,他抬头问道:“你们有什么证据,为何要这般颠倒黑白?”

    “证据就是,你没能生出一个真正的孩子。”

    当时许多仙侍有目共睹,南金生下的婴儿消散无踪,寻常的孩子怎会如此。

    仙索扎进经脉,疼痛刺骨,消瘦的人影倔强地站起来,抬头直视着座上的长老们。“宝宝是我和方前辈的,他是知道的,雪尘仙君为我医治过,也可以证明。哪怕如今宝宝没了,我也不会允许有人抹杀她的存在。”

    坐在上宾位置的狐族少主公孙竹华拍案而起,跳到南金面前给了他一巴掌,怒斥道:“你真是好不要脸!云师兄为你用肉身抗了雷劫,身受重伤,强撑着操持完老掌门的丧仪,如今还在昏迷不醒,雪尘仙君为救他也去蓬莱仙山采药不在琉璃宗,才由得你这般信口雌黄!”

    南金闻言浑身僵硬,宝宝出事了,云哥哥不能再出事。他怎么这么没用,只会拖累别人。

    “请让我去看看方前辈!我是他的道侣!”

    公孙竹华讥讽道:“你不过是假孕想要夺得云师兄的关注而已,又怎谈得上道侣。说起手段,当时百花会上,可不止一人看见,云师兄喝的百花酿,是你亲自端过去的!如此心计歹毒之人,怎配做堂堂琉璃宗的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