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铁贵兄弟昨天帮她打听了一下,说是她弟弟现在顶了她爹的班,现在在县汽运站做售票员。

    她决定去找找他,问问他为啥来给她家送东西。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都这么些年不往来了,突然又送柴火又送罐头的,让她心里直犯突突。

    她走进汽车站直奔售票口,可惜扑了个空。

    青团儿妈跟售票口的大姐打听道:“同志,请问沈秋收在这工作不?”

    县汽车站的人流不多,大姐闲着也愿唠上几句,她打量了下青团儿妈,然后问道:“你是?”

    青团儿妈含糊道:“我是他亲戚。”

    售票大姐道:“我看你背了个篓子,就像是走亲戚的,沈秋收他家里有事儿,今天请假回家了。”

    青团儿妈道了声谢,刚想离开,售票大姐就露出一副你咋就不再多问几句的样子,她见青团儿妈木讷,就主动把她知道的事情全都倒了出来,这八卦憋久了容易内伤:“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他家远方亲戚?”

    青团儿妈点点头。

    大姐道:“是沈自立那边的亲戚,还是尤桂花那边的?”

    沈自立是青团儿妈的爹,尤桂花是青团儿妈的后娘。

    青团儿妈真心不想知道他家那些破事儿,奈何被售票大姐拽得死死的,她只好答道:“沈自立那边的。”

    售票大姐凑近青团儿妈的耳畔道:“那你肯定不知道。秋收他娘,三天两头的装病闹妖,非逼秋收把工作让给他妹妹,你说她脑子是不是有泡!这好好的工作不传给儿子非要传给闺女。”

    青团儿妈:“......”

    售票大姐继续说道:“我看他那妹妹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看就是个妖精托生,就算再给秋收两个脑瓜子估计都玩不过人家,前几天她还攒唆着沈自立两口子把秋收给赶了出来......”

    另一边,沈自立家。

    尤桂花躺在床上假装哼哼,她好不容易瞅准时机把老头子打发了出去,又托人把秋收从班上叫了回来,为的就是说服儿子把工作让给他妹妹。

    秋收的妹妹秋麦,最近跟化工厂书记的儿子处上了对象,这亲家要是结成了,她尤桂花可就是领导的亲戚了,以后的好日子先不说,光是走在外面她就展扬,所以尤桂花对这事儿特别上心,还忍痛给闺女置办了好几身衣服,为的就是不在书记儿子面前丢份儿。

    后来,秋麦回来哭诉说,想请对象回家吃饭,可是她都这么大了,还跟父母兄弟挤在一起,怕被对象见到笑话。

    然而,这时候条件差,家家几乎如此,一个屋子中间拉个帘子,四代同堂的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