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爷与一般的修士不同,并没有什么严格的仙凡之念。对于船上诸人,态度很和蔼,甚至让包括常宫望颇有受宠若惊之感。他们从常宫远嘴里,都已经了解到这位爷的可怕之处,根本不敢稍有怠慢的。

    凡人毕竟是凡人,纵然跑惯江湖,所知道的事情毕竟还都是道听途说,基本做不得准儿。无奈之下,唐青还是只能缠着常宫远,大刺刺的让他将所知道的一切都老实交代。

    致远号上,还有一位搭船的修士,还是位女修。神神秘秘的,整日里弄个斗篷罩住头脸,几乎不与人交谈。修为倒是不低,也是筑基。唐爷现在也没心情好奇探险,人家不理他,他也乐意去凑冷脸,只能着落在常宫远身上。

    常宫远倒也尽心,但凡唐青所问,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碰到不了解的东西,也不装傻充愣,老老实实的和唐爷透底儿说自己因为醉心于阵法之道,见识只能说一般云云。

    言语之中,每每因为不能解答唐青所问,常宫远都会流露出一丝愧色,这也让唐青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聊得多了,双方日渐融洽起来。常宫远也看出唐青是真没什么歪主意,当然关键是那种毫不做作的态度让他觉得很率性。虽然偶尔爆出几句与之身份颇为不符的粗口,倒也算不得大毛病,甚至还有些投缘的感觉。

    一番交谈之下,自然就聊到了阵法之道,唐青也就随口一问,投其所好嘛!交流的必须技巧。

    本是无心之谈,可一听之下,常宫远的表现,可着实让唐青大吃一惊,颇有些惊艳的感慨。

    原本唐爷对这个书呆子类型的修士,真是有些看不上眼。只是大家各有所需,且看他性情可列入纯朴质性之人,这才略有高看。如今一谈到这个让他为之醉心的行当,常宫远的表现可以说是截然不同,完全换了个人一般。

    虽然未得名师指点,常宫远对阵法知道的理解却远远超出了唐青的想象。唐爷并不是什么精通之人,可经不住他见的多啊!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唐青身边的资料,那可远不是常宫远所能想象的。

    人皇留给唐青的遗产之中,各门各类的典籍可着实丰富得很。他与唐青接触短暂,根本也不知道这位圣人传人所好为何。

    反正圣人嘛!那总归是无所不能的。虽然年轻,未来却注定不可限量。那些典籍对于明氏来说,已经毫无意义,只需要照样翻录一番,一股脑的都送给了唐青。

    此处也可以看出人皇的深谋远虑。这些东西,但凡有一样能让唐青觉得有了恩惠,将来记挂明天的心情自然会加深一分。修士不是讲究什么了解尘缘吗?一旦有了牵挂,由不得你不尽心。

    可惜人皇不知道,唐爷哪里在乎什么心魔。至于牵挂,他已经太多了,实在已经不差这一条。

    阵法,唐爷自然不懂,可通过与常宫远的对话,再与自己的典籍对照之下,登时就发现他的不凡来。别的不说,单单是其思维的活跃程度,就远非那些按部就班修士可比。

    “这么说,这船上的水木风三极阵,居然是你将三种基础阵法融合而成!有一套啊你!”

    常宫远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呐呐的说道:“唐兄过奖了,这都是最基础的阵法而已。在下只是将它们略做改动。。。这个。。。算不得什么。”

    “呵呵,不是夸奖,唐爷向来说实话。好好干书呆子!唐爷看好你。”唐青心下暗惊,伸手拍拍他的肩头,摆着一副大哥架子,倒是自来熟的很。

    什么叫人才!创新的就是!出身完全不同的唐爷,深明“科学来源于想象”的道理,立马将这个书呆子的档次提高了不止一筹。

    来了兴致,唐爷开始认真和常宫远讨论阵法之道。他不懂不要紧,随便哪里搬出一条两条系统理论,常宫远听了,兴奋之下,自己就会接下去衍生出各种思考,根本用不着唐爷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