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君上,还有整整一千零十六年。”

    记得如此清楚,若说阿頔对颜丽无感,都没人信。

    暒歌不过略微一试,就看出了阿頔对兀颜丽的心思。

    瞧了瞧阿頔说起颜丽时的腼腆模样,想起当初的自己,在南疆面前也是这般青涩腼腆。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与南疆又度过了九百八十四年。

    只是,九百八十四年后的今天,南疆却离他而去。

    黯然神伤的暒歌命阿頔退下后,转身去往寝殿一端的案台里,拂袖落了座。

    案台上是罗列整齐的各种典籍,从其中一列中拿开了两卷典籍。

    下面压着一张对半折叠的鎏金素纸,拿起鎏金素纸轻轻打开。

    看着素纸上的两行字‘一寸相思千万绪,惟愿与你结华发。’

    暒歌落款旁的空白处,还有一团弯弯扭扭形似一朵曼殊沙华的涂鸦。

    是了,这正是当初南疆因被兀颜丽陷害,服下丧灵枯而变得痴傻时,跑到暒歌寝殿拿起这张鎏金素纸想吃下肚,最终被暒歌吓唬到不敢吃,而在上面作了涂鸦。

    额蹙心痛的暒歌注视着那团形似曼殊沙华的涂鸦,仿佛,这一幕就发生在昨天。

    “当初你在这满纸情意上落了款,而今,你说走就走,说不认,就不认了。”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心在一点一点被回忆瓦解。

    脑海里的回忆,就似作恶的怪物。

    总能在无任何征兆下,轻而易举的与心达成痛的协议。

    却找不到任何方法去阻止这该死的碎裂心痛。

    一旦回忆这恶魔发起了慈悲,又能让暒歌痛得没有任何怨言,无怨无悔。

    甚至,还不惜以自己滚烫的泪水,去润色回忆,为回忆加持。

    也许,这就是回忆的本来面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