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张如枫的眼神微动,还是镇定自若地说道:“只不过是相似的桂花气味,可能是在别处沾染上的也未可知。王爷可有物证?”

    “物证,物证,哈哈哈,张娘子所说的物证,可是这个?”

    李钰从袖口取出一个香囊。

    张如枫看见此物,有些难以置信。

    李钰从香囊中取出一只簪子,正是秦娘子丢失的那只银镀金镶珠宝蝴蝶簪。簪杆处还沾着些已经凝固的血迹,仔细一看,连簪头的蝴蝶尾巴也有一点点血迹。

    “这是秦娘子的发簪,与我何g?”张如枫的声音已有怒气,面目有些狰狞。

    “你的左手手食指处有伤,你昨日说是弹奏琵琶时弄伤的,你敢不敢让众娘子看看,你的伤口究竟是被琴弦所伤,还是被这簪子上的蝴蝶尾边划伤的。”李钰厉声说道。

    张如枫听到此处,再也无力辩驳,脸sE煞白,跌坐在地上,目光怆然,撕心裂肺地喊道:“为什麽,为什麽偏偏是昨夜......你在,沈娘子也在......我不甘心,不甘心......”

    “你为何要杀害滕刺史?”

    张如枫SiSi地盯着沈翊宁,目如Si灰,幽幽开口:“我阿耶原本是一名小郎中,我们一家在秦山郊野有一处小宅,虽然清贫,也很快乐。那滕贼看上了我阿娘,我那娘不从,他便强迫了我那娘。我阿耶与他据理力争,却被他活活打Si。我阿娘也羞愧自尽了。一夜之间,我就成孤儿了。後来滕贼给了我姨母很多钱财,就把这件事情掩盖了过去。可是我姨母嫌我是个累赘,不能赚钱,不过半年便把我卖给了周妈妈。随後在阁内碰见滕贼,我到Si都不会忘记他的模样,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亲手手刃仇人。”

    张如枫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麽,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哭。

    “我本想陷害顾淮雪的,因此用计偷了她的簪子。周妈妈一直觉得我还不够火候,不让我侍奉那滕贼子。前日周妈妈说那滕贼子会带贵客来此处宴饮,如今顾淮雪还在病中,想着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可以直接杀了滕贼的机会,因此只能事前匆忙弄掉秦娘子的发簪,陷害於她。可是这簪子上的蝴蝶模子实在是膈手,使力之时生生划破了我的手指。顾娘子,秦娘子,对不住了,为了复仇,只能把你们拖下水了。”

    “那你为何又要将此香囊交予曹司马?”李钰接着问道。

    张如枫怔住,看见前头一个人影闪过,唇边突然闪过戏谑的笑:“阿耶、阿娘,我为你们报仇了,为你们报仇了......”

    突然,一道厉风自李钰身侧呼啸而过,风驰电刹间,一支利箭直直cHa入张如枫的x腔,黑红sE的血Ye急急涌出,小娘子的娇俏眉眼顿时失了所有神采。

    “追!”

    李钰连忙把沈娘子护在身後,拔出佩剑防卫。

    康铭早有防备,一跃而出,转眼便不见了身影。

    阁内的娘子们看见刚才还活生生的张娘子瞬间已成箭下亡魂,惊骇不已,四处逃散,阁内已乱作一团。

    沈翊宁探身前去查看张如枫,只道是回天无力。Si状和所中之毒竟然与之前的黑衣男子一模一样,是同样的杀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