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是老样子,捉弄人的一把好手,装睡等着识破她。

    然而俞子烨听了沈渔的话,却愣住了:

    “你这样子,才有点像以前的你……”

    沈渔闲散地靠在朱桂树下,一手揽着俞子烨,一手举起酒盏饮下一杯:

    “我知道你今晚,是来取沈言鹤的元神。”

    俞子烨挣扎了片刻,却被沈渔的臂弯紧紧禁锢。

    她抬头看,见沈渔闭着眼睛没动:

    “别动,我头晕。”

    沈渔像是说给自己,也像是说给她:

    “若我猜的不错,这该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别乱动,让我抱一会儿。”

    鬼使神差似的,俞子烨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僵硬地呆在原地。

    沈渔声音很轻,吐息落在俞子烨额前的碎发上:

    “你想好了,此时破了禁制,就没人救得了你了……”

    他虽是问着俞子烨,却更像是询问自己的意见。

    俞子烨思忖着,没急着回答。

    沈渔身上的味道,一直都像是竹林中凛冽的山泉,或许还带着些寒风的味道,一直是如此孤独。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想活着,同爹游山玩水,同沈言鹤度过他短暂的余生。

    可她从与沈言鹤恩断义绝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是死过一次了。

    俞子烨吸吸鼻子,罢了,就当自己是任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