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月仍然不急不恼,保持着那淡淡的微笑:“我不会杀自己的弟弟,何况是我最喜欢的弟弟。现在先跟我回去,剩下的我们慢慢说。”

    房间里,凌落月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凌浅月。不静静的也不行,因为现在他跟墨雪舞一样,已经完无法动弹,连说句话都费劲。

    凌浅月正在帮他清洗胸前的伤口,动作极为轻柔,仿佛生怕弄痛了他,一边擦一边问道:“疼吗?”

    凌落月不答,只是看着他,黝黑的眸子泛着一贯的冰冷。

    凌浅月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拿毛巾沾了水,擦着伤口附近的血污,顺便叹了口气:“从前,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的,最喜欢对着我笑,笑着叫我太子哥哥,那个时候……”

    “我不想听这些。”凌落月终于开口,声音清冷,“明知道我身上有记忆封印,过去的事早已完不记得,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凌浅月动作一顿,接着继续,笑容里却也多了一丝冷意:“落月,真以为逃得开?若逃得开,为何会在兜兜转转这么久之后还是回到了这里?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就算逃到天之界地之极,该做的仍然必须要做?”

    也不知是因为他突然改变的笑容,还是因为这几句话,凌落月竟然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问:“这里到底是哪里?”

    凌浅月摇了摇头,神情倒是挺平静:“我已经不想再回答这样的问题,这些本来也不需要我告诉!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恢复的记忆,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洗净了伤口,又上了药,仔细包扎好,他替凌落月整理好衣服,又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这才洗净了双手:“觉得怎么样?”

    “还行。”凌落月淡然回答,“看不出虽贵为太子,这些粗活做得居然也这么得心应手。怎么,不喜欢被人伺候,平常也是事事都亲力亲为吗?”

    “那倒不是。”凌浅月重新做回到床前,替他理了理乱发,“我虽然一直是被人伺候的,的事却大多数是我做的。从前练武或者调皮的时候受了伤,从来不肯让任何人碰,连的母妃都不行,只准我脱的衣服,帮处理伤口。可惜已经忘了,这样的事我为做过多少次,否则就会知道我这得心应手,是被硬生生练出来的。”

    没想到居然得到这样的回答,凌落月愣了一下:从前他们的相处模式是这样的吗?那为什么现在他对凌浅月生不出丝毫亲近之心?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身上的记忆封印?

    “这么难以置信吗?下巴都要掉了。”被他这张口结舌的样子逗乐,凌浅月笑出了声,“横竖的记忆很快就会恢复了,我有什么必要说这样的话来哄?那都是事实。”

    凌落月定定地看着他,再开口时已经绕过了这个话题:“小舞在哪里?”

    凌浅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倒是挺和气的:“不用着急,明天我会让们见面的,现在先好好休息吧。”

    凌落月有些惊喜,因为这就说明墨雪舞现在应该是安的。只是她为什么没跟苍云在一起?其他人呢?

    凌浅月没有再给他继续发问的机会,接着就起身离开了,留下两名侍卫伺候他。

    凌落月皱了皱眉,勉强转头看着两人:“我……”

    可惜只说了一个字,其中一人就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请三皇子恕罪,殿下吩咐过,无论三皇子有什么问题,属下都不得回答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