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房里的下人也都让退下后,陶氏就微微坐直了身体,看向林苑。

    林苑当即意识到,陶氏此次叫她过来,怕是还有事情要与她说。

    遂将手里茶汤碗搁下,看向陶氏问:“娘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陶氏谨慎看了眼窗外,而后压着心慌,低声迅速与她说道:“你可知,那镇南王怕是要反了。”

    林苑惊的差点打翻桌上汤碗:“他不是……死了吗?”

    陶氏摇摇头:“没,说是人当时昏迷不醒,糊涂的军医就错诊了。后来是怕先皇戕害……就一直瞒下了。”

    这理由,简直就是糊弄愚夫的。

    镇南王怕是早有反心,当初那诈死,不过是谋略而已。

    林苑不免心慌意乱。她不敢想象,若镇南王真有反心,那他到底布局了多少年,而朝廷与之正面对上,又有几分把握。

    “消息可准确?”

    陶氏点头,抚了抚胸,道:“你父亲与我说的,差不了的。现今尚未对外公布,是怕引起混乱。不过,怕也瞒不了多久的。”

    说着就看林苑诧异问:“女婿就一点口风没跟你露过?”

    林苑摇了摇头。

    符居敬从不与她说朝中事。她仅知晓的那些还是从郑氏哪里听闻的。

    只是郑氏知道的,到底有限。

    “自古以来,凡是造反也好,起义也罢,总要师出有名的罢。那镇南王却又以什么名义来举兵造反?若不义之师,将士可服,民心可服?”

    陶氏抚胸咳了几声,叹声:“苑姐儿你忘了,有那暴毙的皇太子呢。”

    林苑猛地反应过来。

    是啊,刚继位的当今圣上,这皇位来的并不光彩。

    手上沾满了血,不单有那皇太子的,还有几个皇子、皇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