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说:“来了几个江南道的官儿,求见督主求到府里来了,曹管事正支应他们呐。”

    到了大年下,确实钻营走交情的愈发多了,昨儿哥哥才见过一拨人,今儿又有找上门来的。月徊没法儿,也不知来人是谁,只好跟随丫头往门上去。到了槛前,见一辆马车停在台阶下边,车做得挺考究,顶盖有漂亮的雕花,连车辕都是楠木的。

    “谁呀?”她拢着暖袖,头上戴着卧兔儿,那貂鼠覆额拽得低,压在脑门儿上,太阳从顶心照下来,根根貂毛带着银光,在眼前招展。

    人呢?难不成还在车里坐着呢?这该是多怕冷啊,来拜会还得她上前。

    不过车外伺候的人倒不含糊,隔着轿帘向内通禀:“爷,姑娘出来了。”

    于是帘子一角挑起来,帘内的人瞧见她歪着脑袋,眯着眼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善茬。因帘子打得不高,她瞧不真周,弯下一点腰,试图从底下略大点儿的缝隙里看明白,可惜还是朦朦胧胧,到底车轿里头光线比外头暗好些。

    月徊走下台阶,往前腾挪了两步,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堆笑问:“听说您找我?劳您露一露金面吧。”

    这回轿帘子终于大大打起来了,帘后人现了真容。

    月徊一看,吃了一惊,“哟,怎么是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