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收起手机,又重新看向抢救室的方向。

    灯依旧亮着。

    已经过去两个半钟头,里头还没有任何消息,也不见通知,愈发烧得人心慌。

    她不敢再细想,满脸疲态地靠向椅背,单手遮住双眼。

    半晌,闷声闷气地,却又开口:“其实,他今天过来,是不是专程……为了我的事?”

    回应她的是沉默。

    钟邵奇显然不想直面回答,思忖再三,只说:“这个问题,等他醒过来,再亲口告诉你吧。”

    “但是——”

    “毕竟,你要明白,到现在再来追究什么因果论,都只是自寻烦恼而已了,舒小姐。”

    钟邵奇不等她说完,便先一步伸手,轻而又轻,拍拍她肩膀。

    “而且,就算这么算起来,最大的责任也应该在我,没有考虑到这类不安全的情况。总之,多余的事就不要想了,你只要知道,同样的事,如果发生在我和我太太身上,我也绝对不希望她因为这些事责怪自己——”

    一个“己”字,话音刚落。

    走廊尽头,一阵急匆匆脚步声忽而由远及近。

    “沅沅!”

    舒沅循声望去。

    正看见面容如旧优雅明丽的蒋母小跑而来,两眼红红,一看见她,便想也不想扑进她怀里。

    “沅沅,妈妈来迟了,你吓到了吧?”

    钟秀抽了抽鼻子,呜呜咽咽:“……还好邵奇在,不然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我和你们爸爸都怕死了,生怕你和阿成出什么事。”

    说是这么说,但蒋父这次,却难得没有跟着自家老婆一起来。

    舒沅不用想也知道,他八成是被自己儿子任性举动导致的后果气到不行,干脆以此“示/威”,遂也跟着心虚起来,不敢答话,只轻轻拍着蒋母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