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奇摇了摇头,不信便罢有佟国纲惊掉下巴的时候。

    “修墙?修长城那种?”佟国纲搁下茶杯问,“什么年月还忙无用的东西。”

    “那谁知道。”马奇也没看明白,就觉得六阿哥发疯一样瞎折腾。

    佟国纲问:“沙俄的人都走了,还是留下了人?”他觉得沙俄没能吞下尼布楚这块肥肉,心里肯定不愤岂会善罢甘休。

    “能做主的人带着一百人离开,六阿哥写了两封信让沙俄使节转交给沙皇手中,当时我在场虽然听不懂拉丁文,看行止猜出七七八八,总觉得事情变得格外诡异。”马奇一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佟国纲一针见血指出:“按道理六阿哥长于宫中极少出宫,听你所言好像对沙俄一方特别熟悉,备不住问了朝中的洋人。”

    “对,就是这种感觉。”马奇豁然开朗,“信上写了什么内容不清楚,大致应该是交好的意图,谈判不一定终止,说是要等来年开春。”

    “噶尔丹窥视在侧时刻准备伺机而动,六阿哥不想着稳住沙俄,修墙难不成要将尼布楚占为己有?”佟国纲极尽讽刺道,“简直荒谬!”

    “不毛之地要来何用,到是当地未归顺朝廷的布里亚特等小部族可做强兵。”马奇这么一琢磨越发心惊胆战,不会是养私兵吧?

    养兵最费银子,马奇晃了晃脑袋,不切实际的想法丢出去,不太可能,皇上又不瞎,穆克登可是皇上的人,六阿哥一举一动逃不出对方的法眼。

    何况六阿哥再聪明,十岁的孩子对比打小由皇上亲自教导政务的太子差远了,眼力这方面不能比,马齐自觉杞人忧天。

    “六阿哥来此带了多少人?”佟国纲打听情况。

    “不知。”马奇当时都快吓昏过去,事后又被晾了几日,能出门就开始干活,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闲心管别的。

    再说人都分散开了,又不是扎堆在一处,数算再好数不过来,马奇道:“带了最少一架小口径火炮,铲除沙俄在雅克萨布置的兵力绰绰有余。”

    “火炮!”佟国纲不免泛酸,“来之前就是带了一架火炮,还没派上一场。”

    “别提了。”现在想想都后怕,马奇不由自主又想到索额图,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其他人都还在?”佟国纲紧皱眉头,“没有人反对,六阿哥手上有皇上的圣旨?”

    “应该有,我只看到过手谕,这么多天就见过六阿哥一面。”马奇怀疑归怀疑没敢当面质疑,“穆克登对六阿哥马首是瞻很能说明问题。”

    “你带我去六阿住的地方。”佟国纲一刻也等不急,“人不在我可以等。”

    “你可千万别冲动行事。”马奇想早点回京,由佟国纲开口比较稳妥,便带着对方去六阿哥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