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电梯,走廊深处男女粗喘的声音开始折磨她的耳朵,微黄的灯光令整条楼道处处迷漫着暧昧的气息,她继续面无表情向前走。

    休息室的门没有合紧,显然是人为的。

    越接近总裁办公室,喘息之声听得越刺耳——想必李谨炎自昨夜就和女人在里面厮混。

    这一年来,一直如此,她早已习惯,只能克制自己不要皱眉头——毕竟这个男人只是她虚假的过去式。

    刚坐下来,眼角的余光又瞟到一个女性衣冠不整、头发蓬乱的身影。

    女人从休息室扭着腰肢走出来,又风情万种地从她的办公桌前晃悠而过,感受到这位秘书方圆一米内的冰点温度,女人不敢多停留,最后,脚步声消失在楼道尽头。

    常绵头也不抬,把包包甩进抽屉里,摁开电脑,旁若无人地起身拿水杯接水。

    李谨炎随后便出现在休息室门口,上身无寸缕遮掩。

    光冲着他手腕上的那块价值连上百万的纯手工白金表,就有无数女人甘愿为之前赴后继。

    他倚着门发出沙哑的磁性嗓音:“冰块,这个女人怎么样?”

    接水的动作顿了一秒。

    这个女人怎么样?凭什么来问她这种问题?凭什么让她听到那些声音、联想到那些画面之后,还要求她发表意见!

    心底扯过一丝疼痛,常绵暗自深吸了口气,缓和一度冲上来的妒火。

    她只是秘书,他只是总裁,她不该为他的滥情动怒,即使过去曾在他的家人面前冒充过女友,也不能为他的行为泄露自己的情绪。

    掩下腹里翻腾的怒火,她淡漠地斜睨了他一眼:“跟上次一样,无论发型还是表情,千篇一律的凌乱,一层不变的饥渴,没有丝毫的新鲜感。”

    这短短一瞥,常绵又看到他露在裤腰上的纹身,那是一个半圆形的神秘符号,她知道裤腰遮住的部分也许还有另一个半圆形符号!

    最初发现他身上的纹身,是一年前他开始和女人在休息室里“办事”的那个早晨。

    这个符号尽管看了一年,但每次都能刺激她那根敏感神经,牵动她内心唯一一处酸楚的伤口。

    然而,她掩饰得很好,她的无动于衷令他再次惊疑:究竟什么事才能牵动这个冰块秘书的情绪?

    任何女人看到他光裸的上身、结实的肌肉都会心动,而这个女人,竟冷淡到连最基本的雌性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