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本來想好的话又都吞了下去,那些情话面对着这样的容溪,实在是说不出口,他感觉那双眸子就如同两把凌厉的刀,直直的刺來,就奔着人的心脏,能够清晰的透过你的肌肤,看清你心所想。

    “你到底想做什么?”容溪微微眯起眼睛,沒有笑意的笑了笑,“找我來诉说相思之情?你真正喜欢的人,是容秋吧?真是难为她和你,居然能够跑來这里和我这些情话!还真是奇葩!”

    张洋心一惊,他不知道什么叫“奇葩”,但是容溪前面说的话已经足够让他心惊了,以前自己只要语气温软一些,一纸简单的情诗就可以让容溪激动不已,泪光盈动的,今天……怎么还什么也沒有说,就被她看穿了?

    “我……是带她走了沒有错,”张洋想着此行的目的,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可是,走了之后才发现她并非……”

    “她并非你心所爱吧?呵呵……”容溪讥诮的一笑,看着眼前这个连说谎都如此拙劣的男人,心不禁暗暗疑惑,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好的?哪里比得过冷亦修了,简直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她有些后悔來这里见过个根本不算什么威胁的男人了。

    这样想着,她的语速也加快了一些,“所以,你就想着翻回头來找我?那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是宁王妃了,已经嫁为人妇,你知道不知道按照你们的说法和认知,如果我出來随便见你这个外男,一旦被人发现就会被骂作**,要被处死、浸猪笼,尤其还是宁王府这样的皇亲贵胄,说不定还会连累母家,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笑话!”

    她的话说得极快,带着几分凛然,几分冷淡,那眸子更是冷锐的光芒如刀,嗖嗖的刮在张洋的身上。

    他瞠目结舌的听着容溪的话,这些话犀利如她的眼神,让她根本接不上话,甚至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她刚才的话在耳边一遍一遍的轰鸣着,呼啸着來回冲撞着。

    而容溪却已经懒得再和这样的男人多说一句,她说完掉头就要走,张洋一见她要走,心却是急了,不管怎么说,容秋交待的事情还沒有做好呢,他急切之下也忘了其它的礼数,伸手就抓住了容溪的衣摆。

    容溪沒有想到他会突然动手,眸子一冷,声音更是冷硬如坚冰,“放手!”

    “溪妹……你听我说……”张洋一边说着,额角一边冒出汗來,他心急切,秋儿怎么还不來?

    “我再说一次,放手!”容溪看着张洋,像看着一只跳梁小丑,事到了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溪妹,我……”张洋一边说着,手里抓着更紧,他想要说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却说不出來,一方面是因为他太紧张,另一方面主要是容溪的眼神太过于吓人,那些脉脉情话他实在是说不出來。

    “唰!”乌光一闪,容溪手起刀落,张洋不禁后退了两步,手里拿着容溪从衣服上割下來的衣角怔了怔,她……居然在身上藏刀?!

    容溪却不管他震惊的神色,晃了晃手的乌铁匕首,语气森凉如铁,“你若再敢,我下一次便挥刀向你。”

    张洋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容溪立刻扭过头去向着亭外走去,只是不远处的马蹄声传來,那马上端坐一人,让她的眸子微微缩了缩。

    就在她微愣了一瞬间,后面的张洋也发现了來人,他想着容秋许给他的美好未來,想着做了此事就可以和容秋长相厮守,便觉得一切危险都可以冒一下,他猛然上前,张开手臂,紧紧的搂住了容溪,嘴唇凑上她的耳垂,就要吻过去!

    策马而來的冷亦修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的脸色黑沉似铁,天边的夕阳已经坠下去了半个,那些美得如同腊染的云彩也已经慢慢归寂于沉冷的深蓝色,如冷亦修脸上的怒意。

    容溪觉得张洋那湿热的呼吸就喷在耳后,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心里涌上强烈的恶心感,她立刻抬腿向后一踢,也不管踢在了哪儿,只知道用尽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