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忠,苏府的二等管家。

    苏婷感觉有一双手狠狠的扼住了自己的喉咙,有些喘不过气來,她当然知道,此时苏忠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难怪……桃红居然敢背叛自己了。

    “小姐……奴才……奴才……”后面的话他沒有再说,还需要说什么呢?他本人出现在这里,就代表出事了,而且……是惊天的大事。

    终于,苏婷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眼睛都瞪得生疼,她狠狠的呼了一口气,扭头看着冷亦修,眼泪光闪动,“王爷,妾身好长时间沒有回家了,这个奴才做了什么让您如此生气?”

    她一开口,空气瞬间降到了冰读,冷亦修沒有想到苏婷会无耻到这种地步,明明一切都在眼前,居然还可以死不承认,而桃红和苏忠则脸色一灰,此时苏婷不承认,究竟意味着什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要成为弃子了,成为苏婷的替罪羊!

    最淡定的人应该是容溪了,她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眉眼弯起,眼的光芒一荡,如倾泄了两池秋水,“噢?这么说……苏侧妃是不知道苏忠做过什么事了?更不知道他是受何人指使了?”

    苏婷的气息一滞,她看着容溪那笑意心里有些毛毛的,但此刻已经别无它法,她梗着脖子说道:“不错,刚才说过了,很久沒有回过娘家了,王妃禁了本夫人的足,还能去哪儿?又怎么可能和这个奴才联系?”

    “是嘛……”容溪的眼闪过疑惑,她拉长了声调,像一把钝了的刀,在苏婷的心上磨了两下,然后,她慢慢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來,上面是黑色的小字,挺秀丽的楷体。

    那页纸轻飘飘的,根本沒有什么重量,容溪的手指一松,它就会随风而去,而此时,容溪盯着那页纸,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心往下沉了沉,仿佛那页纸落在了她的心尖。

    “苏忠,本夫人体谅你在苏府多年,却只是一个二等管家,如今,有一个绝好的机会,本夫人有件事情要交待你去做,如果你做得好,本夫人自然会向父亲大人举荐于你……”

    容溪轻轻念着信上的内容,到此处却嘎然停止,她轻轻扬了扬那页纸,在风发出微微的响,听在苏婷的耳却如惊雷滚滚而去,轰鸣声一波一波的摧毁着她的神经。

    “不!不!”苏婷终于熬不住,此刻,白纸黑字,还要如何推脱?

    可是……那信,怎么会在容溪的手里的?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只能扭过头去,狠狠的盯着桃红,眼神狠厉如恶鬼。

    桃红轻轻的缩了缩脖子,她却不后悔,甚至有些庆幸,当时苏婷让她把这封信和一个信物交给苏忠的时候,曾经再三嘱咐,一定要让苏忠看过之后就毁掉那封信,不能留下來。

    桃红答应,却最终沒有按捺住好奇心,她偷偷看了,信只说让他去醉香楼找食谱,说另外一件事过两天会有人告诉他,而桃红那时也沒有想到,那另外一件事居然是让苏忠绑架自己的家人。

    桃红在最关键的时刻,多留了一个心眼,她深知苏婷的性子,担心自己最后会成为她的弃子,所以,她私下留下了那封信,只把那件信物和信的话传给了苏忠,果不其然,最后这一刻,终于用这轻飘飘的一张纸,压制住了苏婷。

    苏婷向后退了几步,她凄厉的叫了起來:“不!不!这不是真的!本夫人怎么会输?怎么会输给你!你这个贱人……”

    容溪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沒有恼怒的神色,她负手而立,随意的一个姿态便是倾城之姿,她傲然于上,俯视众生的气质不仅仅來自那张美艳的脸,而是从灵魂里散发出來的自信、从容和璀璨的华光。

    “这件事情暂告一段落,接下來进入最关键的问題,”容溪看着苏婷,对她狠毒的目光视而不见,“什么人给你的毒,让你暗害王爷?”

    “毒?”苏婷一怔,然后朗声大笑,“我知道你想害死我,可是怎么会用如此卑劣的借口?我一心坐王妃之位,沒有了王爷,要那位子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