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高上前一步,抱拳道:“启奏陛下,老臣以为衍圣公此言不妥,刘驸马行军作战……老臣以为尚可,理民治民……刘驸马脾性太过刚强,而民事则宜缓不宜急,当稳妥为重!”

    韩与其余众臣相视一眼,也上前一步,躬身抱拳一礼。

    “陛下,宁德驸马性情的确太过刚强,民乱初平,当稳妥安抚民众为要,既然衍圣公言山东各府县官吏不足以用,不若朝廷另遣稳妥能吏前往,当不至再有今日之祸。”

    “老臣以为叶阁老、韩阁老之言甚为稳妥!”左光斗也躬身一礼,随之更多大臣躬身行礼。

    原本魏忠贤想要开口阻止,可一见到这么多大臣齐齐站出来反对,心下顿时不喜起来,上前抱拳一礼,说道:“老奴有话要说!”

    朱由校微微点头,说道:“大伴以为衍圣公之言不妥?”

    魏忠贤心下一紧,忙将身子弓起,抱拳说道:“老奴以为衍圣公此言甚佳,诸位老大人言驸马爷性情刚硬,那也只是因为有些人枉顾大明朝安危才如此,实则驸马爷待民甚好,前有压水井,后有高产之粮,今时山东三府缺粮,河北之地红薯、土豆却获大丰收,可将此等之佳物送与山东之民,且……老奴并未听闻驸马爷、宁德驸马府有欺民之事。”

    魏忠贤低头瞥向魏广微,魏广微无可奈何,只得上前一礼。

    “臣有奏,宁德驸马府曾与皇庄定下三年不征纳佃租、赋税,但宁德驸马府却从无缺少三十税一之事,今年山东之贼阻断河运,以至于京粮之价颇高,宁德驸马府也未曾趁机抬高所售之民粮,臣以为叶阁老、韩阁老之言有些……太过忧虑了。”

    阁老顾秉谦也抱拳说道:“老臣以为此时已经八月,山东之吏可等,三府之民却等不得,陛下宜速决。”

    皇帝朱由校微微点头,一一看向群臣,说道:“正如顾阁老所言,朕等得,各位等得,山东官吏亦可等得,唯独山东之民等不得,来年之粮亦是等不得!”

    “师明。”

    师明忙上前跪在地上。

    “老奴在。”

    “宣朕之旨意,衍圣公公忠体国,以圣人教化为天职,当为太子太傅,宣天下各州府以奖!”

    “老奴遵旨!”

    “宣朕之旨意,宁德驸马府公忠体国,爱民有加,暂为山东都督,务必还山东宁静祥和!”

    “……诺!”

    众臣一阵愕然,怎么又是总督?魏忠贤与叶向高相视一眼,皆露出苦涩面容来。

    朱由校看着一群大臣低头,嘴角不由微微上翘,更是趁人不注意时,向着一直担忧不已的皇妹朱徽妍怪异一笑,这下反而让小丫头有些不明所以了。